许是赵澌也觉得这样将就下去甚是无趣,在心硬如石的公子钰面前,他就像一拳打进了棉花里,无可奈何又无处使力,第二日一早他就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公子钰见他走了,心里的气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烈,导致哪怕他保持着冷脸一副毫无异常的模样四处问询,心里却到底是烦躁的,动不动便会莫名发愣。
每到这时他都会不由自主的看看手腕,可那里却空空如也......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却下意识回避这种异常。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一个人走遍了很多地方,知道了很多江湖秘闻,这些江湖秘闻有真有假他也懒得分辨,只专门探究与毒圣、红衣白发有关的,没想到竟真让他摸出了一条线索。
据说几年前江湖中的武林盟主一家就是被一红衣白发、似仙似妖的美人给灭门的。
那场灭门惨案据说极其可怕,不仅武林盟主一家满门团灭,连武林盟主门下的弟子也全数死在了地牢里,当时的盟主府一片火海,而且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直至今日那盟主府的旧址都无人敢重盖新宅,就怕那府中的怨气太深、风水不好。
听到这些传言,公子钰的脑海莫名浮现出那个梦来,梦中的那个人就是在一片火海中流下了血泪,悲痛、疯狂、绝望,各种情绪压的公子钰仿佛回到了被囚禁折磨的时候,那时的他也是这般的感受,因此更能感同身受。
夙珏的仇恨肯定不可能是无缘由的,恐怕比他公子钰经历的还要多的多吧?
在这样的念头下,公子钰越发想弄清楚夙珏身上发生的事情了,只有知道一切,他才能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自己与夙珏那缠绕着血缘与仇恨的复杂关系。
与此同时,公子钰总感觉有人在偷偷跟踪他,但那人却从不现身,只不着痕迹的将食物、水放在他身边,还为他修正路线,他会这么容易便探知到自己想知道的,恐怕也是那人在帮他吧......
那人是谁?
一个名字在公子钰的心中呼之欲出,可公子钰却宁可自己猜不到,许是只有这般,他才能完全无所感,才能不去想。
可在他这般无视一切只作不知时,身体却莫名感到越发的疲惫,每日不过只走了一会,便感到疲乏,甚至嗜睡起来。
公子钰以为是夙珏当初给的药开始反噬了,只好加快了速度去探究真相,却在去医馆抓提神的药时,被坐诊的医师把了脉。
一番沉默惊异的把脉后,医师说了一番令公子钰失魂落魄、震惊不已的话,最后公子钰提着医师给的药,恍惚的离开了医馆。
他没想到,医师竟会为他把出喜脉,还怀疑他是女扮男装与情郎私奔未婚先孕。
若非医师一副真心担忧他、不似作假的模样,他恐怕会一时惊怒下失手伤人。
他一个男人,怎么会像女人一样怀孕?!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不愿意相信,可医师却一副言辞凿凿的模样,还说他身子被伤的太狠,不宜堕胎,否则恐怕会一尸两命,硬是把养胎安神的药给塞进了他的手里。
他只好拿着药,满怀心事的离开了医馆。
又接连去了好几个药房,可每个为他诊脉的医师都是这番说辞,更有古板的老医师把他当不守妇道未婚先孕的闺阁小姐好一番教训,只是见他一副沉默不语、失魂落魄的模样,又以为他是被情郎所骗,便好心安慰以防他取了短见想不开去自尽。
在这样的事实下,哪怕他不信,也不得不信了。
他竟然真的以男子之身怀孕了?!
可这个孩子并不是他所想要的,不论是他如今命不久矣却有仇在身,还是他与赵澌间的复杂事,都注定了这个孩子是看不见明天的太阳的。
他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整个人都像被死气环绕了般。
天边也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般下起了雨。
雨声淅沥,乌云浮空。
一滴又一滴的雨水顺着他苍白的面庞滑下,就像他哭了般,他茶色的眸底什么也没有,却又像是悲伤到了极致,以至于麻木无神了。
这时一把淡黄色的油纸伞却悄无声息的打在了他的头顶,为他遮住了淅沥落下的雨水。
他慢慢的、无力的抬起头,目光空洞无神的慢慢聚焦在那人的脸上,情绪再难绷住的伸手拽住那人的衣领嘶哑却带着痛苦的质问“...是你...是你做的?!”
赵澌面对公子钰的质问,沉默着试图将公子钰抱在怀里。
可公子钰却避开了他的手,本一向冷淡的眸底第一次对他带上了仇恨的色彩“为什么?...看我痛不欲生,你很高兴?...”
赵澌这一次却没有放弃,他紧紧的、不留任何余地的把公子钰抱在了怀里,哪怕公子钰挣扎,他也没有放开丝毫,他低低的沙哑的道“...公子钰,你痛苦,我比你痛苦万倍......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你却一直在逼我......你到底有没有心?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