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之凡说离婚的那一瞬间,贺忱脑子里其实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甚至想将这个不安分的人锁在家里,切断一切联系,让林之凡从此生活中只有自己,依赖自己,爱上自己。
他为了压下自己疯狂的念头,强迫了林之凡,愤怒烧却了理智,他并不后悔。
但在面对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林之凡时,贺忱却突然生了无措。
安静的一天,沉默的两人。
“林之凡,你想说什么,现在都可以。”
贺忱收好药膏,坐到床上。
林之凡把自己埋在枕头里装鸵鸟。
他和贺忱其实也有过一段甜蜜的时候,再刚结婚的那半年,可余下的人生不是争吵就是冷战,而不是被人压在床上,给自己难以启齿的那处上药。
即使再怎么负距离到交流过。
林之凡也羞的面红耳赤。
没听见回答,贺忱再次开口:
“你想说什么,对昨晚,或者……其他,你都可以说。”
林之凡还沉浸在漫天羞耻里,脑子一团浆糊,只闷闷的摇头。
“我们也可以谈谈。”
林之凡:“没有要谈的,我累了,对,累了,睡觉,睡觉。”
他始终没有抬头。
贺忱看着只露出一个黑色发顶的人,棕褐色的瞳孔微微收紧,带着复杂的意味,似再隐忍。
两分钟后,他翻身关上灯。
“睡觉,晚安。”
“嗯,晚安。”
第二天贺忱上班时,林之凡还没醒,看着熟睡的人,突然沉稳下的小孩似乎和他直接有了难以跨越的鸿沟,他留着早餐和纸条,直接去了公司。
林之凡醒来,乐滋滋到吃着自家老公准备的早餐,没有想到,接下来,好几天都见不到贺忱。
贺忱一夜未归。
等到半夜才睡的林之凡呆呆到坐在沙发上,突然间因为这个认知而急躁起来。
无头苍蝇似的屋里转了两圈才想起来打电话。
他打的是公司的电话,贺忱到电话从昨晚就没有打通。
“你好,我想问一下,贺忱在吗?”
“贺总不在,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不在?能告诉贺忱去哪儿了吗?”
“贺总私人行踪,我们不便说哦。”
“哦哦,谢谢。”
林之凡翻着手机,突然想起来他还有贺忱助理的电话。
“喂,贺忱在公司吗?”
“您是?”
对面的楚然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问懵了下。
“我是林之凡,贺忱在公司吗?”
“林…先生,”贺总爱人,楚然有些惊讶,“贺总出差了,没和您说吗?”
“出差?去哪儿?”
“去海市了,今天凌晨的飞机。”
“海市,那他,他什么时候回来?”
“具体行程时间不定,可能十天左右。您找贺总有什么急事吗?”
“哦,没,没事,谢谢。”
林之凡失落的挂了电话,有些心慌。
他记得因为离婚那一晚的不愉快后,第二天自己醒来歇斯底里的对着贺忱,贺忱也没有出差这回事。
为什么,突然就出差了,还是那么长时间。
林之凡想不明白。
贺忱自己也想不明白。
他像是一个犯错者,落荒而逃,听见海市到项目立马就自己接手了,明明不需要自己的。
刚开机的手机跳出一堆的未接来电和信息。
是他想又不敢想的人。
对着熟悉的号码,犹豫了好久,却还是打开了微信,打字。
【临时出差,没看见,忘记和你说了,抱歉。】
林之凡看着信息,想打过去又不太敢,删删写写,对话框里,最后只剩下几个字。
【我知道了,你忙。】
书面的文字,少了语气和画面,格外的冷漠。
谁也不知道,这些是怀着怎样的纠结和小心翼翼写下的。
七天。
两人仅通了一次电话,聊天页面也只有简单的每天一个问号或晚安。
客气疏离的像陌生人
那个电话被公事打断,怀着愧疚的林之凡小心翼翼,不敢打扰。
而千里之外的贺忱,看着微信上愈发简短的聊天记录,心渐渐冷了下来
七天后,贺忱回来,没有通知任何人,林之凡还泡在自己的小店里。
没有贺忱的家,太清冷了,所以身体好了后他就回到了店里,晚上下班了他也还要在店里挨一会儿才回家。
八点。
林之凡打开灯,走向沙发才看见坐在那里的贺忱,吓了一跳。
“贺,贺忱?”
贺忱轮廓立体的五官好看,不笑的时候缺有些吓人,此时在透明到白炽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