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吃饭的时候,我外公外婆毫不知情,只当沈多颜是我朋友,态度如常,对沈多颜还很热情。
沈多颜本就生得好看,还是招长辈喜欢那一挂,他性格又好,温和乖巧,大方有礼,才没几句话的功夫就把外婆哄得喜笑颜开,连淡漠的外公都对他慈眉善目。
顾雪洋一开始看着沈多颜的目光很不善,之后见他和两个老人相处愉快就闷头扒饭,也不开口,只有外婆和他说话他才会偶尔搭上几句。
我知道他这是憋着气呢,看到我和沈多颜搞到一起他还不太好说什么,但直接把沈多颜带到外公外婆面前,却有着可能会伤害到他们的风险。
我又何尝不担心那万分之一暴露的可能性呢,但凡沈多颜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招致难以处理的恶果,何况我这还算欺骗了他们,说心里不愧疚是不可能的,但我现在也实在做不到直接悄悄摸摸的让沈多颜走,那感觉很不尊重人,我好像不太舍得他那么委屈。
好在,沈多颜足够伶俐,处理得很好,没让我有任何一点为难。
外公外婆很喜欢他。
看他们相处融洽,我的心情很复杂。
如果,如果沈多颜不是陈静好的孩子就好了……我也……不用那么纠结。
但是,没有如果,
我不知什么时候就上扬的嘴角僵住,心沉了下去。
而后没滋没味的埋头吃东西,席间就只有外婆温和的时不时与沈多颜说几句话,沈多颜嘴甜的搭腔,外公偶尔会加入,我和顾雪洋心事重重。
等到吃完早饭,我和顾雪洋还有话要说,原本是打算让沈多颜在我房间里等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多颜又和外婆在侍弄花草上聊到了一处,没一会功夫沈多颜就被外婆拉着去看她种的那些花草了。
倒也好,省得让沈多颜一个人闷着,难得他们有共同的爱好,我记得家里就有一大片沈多颜亲自种植的姹紫嫣红,有我知道名的,也有我不认识的。虽然我一向没有赏花的闲情逸致,但看见了偶尔也会觉得赏心悦目。
离开了众人视线,顾雪洋合上门的动作有些粗暴,我面无波澜的看着他,哼笑道:“这门是招你惹你了,值得你这样作践它,不过是死物,有什么气尽管冲着我这个罪魁祸首出就是了。”
顾雪洋梗着脖子几乎暴跳如雷:“哥,你疯了吗!”
他这个举动有点反常,按照昨晚那个态度应当不至于这么反应夸张,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让顾雪洋突然变成如临大敌的模样?
难不成是因为外公外婆表现得很喜欢沈多颜?不至于吧?
但没让我疑惑多久,顾雪洋接下来马上就给我解困了。
我神色如常,就淡淡看着他,顾雪洋见我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呸了两声,骂道:“沈多颜那个狐狸Jing,我早就说他不是省油的灯吧,那会才多大就知道往你身上扑,现在更了不得了,不仅爬了你的床,还让你对他那么宝贝!长得细皮嫩rou的,一副小娘们样,和他那个小三妈一样最会勾引男人,果然我从前没看错,这个小贱人居然真的缠上你了!”
不觉皱紧了眉头,我大概知道顾雪洋的态度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坏了,无非是觉得我对沈多颜不像是他以为的那样草率吧。
我拉下了脸,沉声对他说:“你好好说话,别嘴巴不干不净的。”
“我说错了吗,我们以前不都这么说他们母子的吗?哥,沈多颜那个小婊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要你这么帮他说话。”
顾雪洋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丧气到。
叹了口气,我有些无奈:“是我的错,我以前不该因为怨恨,就那么肆无忌惮在你面前口无遮拦,以至于现在让你提到沈多颜就没有句好话。”
顾雪洋睁大了眼睛,像是很惊愕,喃喃:“哥,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还是个大善人?”
我笑了下,“你少嘲讽我,不过是人的劣根性,不在意的时候当然可以随便迁怒羞辱……”
“草,你这话说的……言外之意不就是现在在乎了?我本来还以为你就是和他玩玩,现在我有点怀疑了。老实说,哥,你该不会是爱上沈多颜了吧?”
顾雪洋终于没在沈多颜的名字旁边添加侮辱人的字眼,让我心平气和了很多,但我还是毫不迟疑:“我没有,可沈多颜他说爱我。”
顾雪洋不假思索就反驳我:“男人在床上的话怎么能作数呢?况且沈多颜的爱很廉价。”
必定还是因为陈静好,顾雪洋才会理所应当的认为沈多颜的爱也该是廉价的,但我想说没有人的爱是廉价的,除了陈静好和沈佑那种充满了背叛和对别人的伤害的爱,可沈多颜不应该因为他那个不知廉耻的母亲,连说爱都要被直接宣判廉价。他的爱没以背叛、伤害别人为代价,那它就不该是廉价的,即使他的爱是这样的困扰着我,像一把枷锁。
“雪洋,不要这样说他。”
顾雪洋可能没想到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为沈多颜说话,他愣了一下,随后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