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连几天上下班都往返于外祖家,起先沈多颜每天还会旁敲侧击的表露出想我回去的意思,话里话外都有表达为自己那天的失态懊悔抱歉,可他越把姿态放得越低,我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分明可以狠下心来把这些都当做视而不见,反正都是他心甘情愿,但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病,做不到无动于衷,一看到他那副任我揉捏的软绵态度,我就莫名一肚子的气,偏偏我还不舍得把气出在他的身上。
我只能尽量当做没放在心上,每天还是正常的工作生活,而沈多颜也在一次次得到我不痛不痒以工作忙为借口的敷衍答案之后,逐渐变得沉默,到现在,除了每天坚持对我说早晚安,已经体贴的不在打扰我。
不知是发自内心还是在竭力克制,沈多颜识相了,我该满意了,没想到犯贱的人变成了我自己。
一眼都看不见沈多颜,却开始没日没夜的想到沈多颜,沈多颜占据了我的整个脑海,我开始意识到沈多颜对我的影响太重了,重到可能要淹没我的理性了,危机感也跟着降临,我隐隐觉得再这样下去我八成是要完蛋。
理性告诉我快刀斩乱麻是最明智的选择,但也许我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认知都有所偏差,我也许并不是那么理智的人,在这种时候,我都做不到选择最好的解决方式。
还是舍不得放手,理智和感情割裂了,理智没有占据上风,我没法想象要怎么把沈多颜放出我的手掌心,让他总有一天属于别人,做尽和我做过的最亲密的事,连设想我都恨不得拧碎会和别人上床的沈多颜,以及会那样对他的人。
我想我真是疯了,尽管极力保持冷静,也没法做到时时刻刻都严防死守,不经意的呆愣恐怕也早被关心我的亲人看在了眼里,连整天只捉摸着逗鸟下棋的外公都察觉了我的异样,苦口婆心的劝我凡事不要太认死理了,年轻人该吃吃该玩玩,别整天苦大仇深的和自己过不去。
他当然是不知道真相的,估计是以为我是急于扳倒沈佑呢,但也没差多远,现在走进死胡同可不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嘛,我该洒脱些,于是今天晚上就和同样心事重重的李刈烂醉如泥了,顾雪洋和我们一块儿的,但他比起我们可清醒多了,不过是外公不放心让他跟着我。
说是烂醉如泥,但其实我也没全然失去意识,只是有种诡异的介于昏沉和清醒的微妙,比起我发小我还算勉强维持着一点体面。李刈下个月就要和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订婚了,心里却一直对个求而不得的男人念念不忘,最后一个电话还叫来了包养了两年的男孩子。
就他这些混账事,也多亏人家姑娘也和他知根知底,彼此都是在应付父辈的婚事,私下里是约好了各玩各的。
倒是顾雪洋看着李刈包养的男的,若有所思,忽而打趣李刈说:“能把刈哥折磨得半死不活,我可真好奇是什么样的天仙,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
李刈是真看重他那个心上人,卑微得快到尘埃里了,原本八面玲珑、喝了酒也不会对人失礼的人,听了顾雪洋意味深长的戏言都快勃然大怒了。我按着额角,头疼得更厉害了,顾雪洋仿佛是来给我添乱的,忍着头疼,我和李刈那个小情儿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安抚住了李刈。我嘱咐了他那小情儿几句,赶紧拉着顾雪洋走了。
顾雪洋惯是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本领,对我们这些亲人是分外看重,对外人向来是没心没肺,能让损人的他叫停,八成也是顾念着我的面子。
一个是我发小,一个是我表弟,我也不想闹得不好看,恨不得缝了先找茬的顾雪洋那张嘴。若是平常,李刈肯定不会和他计较,但谁能指望一个被酒Jing麻痹的醉鬼能保持绅士风度呢。
“哥,我扶你。”
虽然脑袋勉强保持清醒,脚下却已经走不太稳,摇摇晃晃的,顾雪洋殷勤的扶我上车,我哼了声,不太想理会他。
顾雪洋这时候就没皮没脸的凑过来,笑眯眯的为自己刚才的失言道歉,话锋一转满脸的不在意:“刈哥也太多心了吧,我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再说我就算真的看一眼他男神又怎么了,我不过是好奇,还能少他一块rou不成,啧,小心眼。”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说:“就你那劣迹斑斑的事迹,他能不紧张兮兮?我看你分明是吃饱了撑,非要撩拨别人几句才开心。”
“哥,瞧你这话说得,我一不强取豪夺,和别人玩儿都是你情我愿,一向银货两讫。二来我孤家寡人、光明正大,又没背着谁,怎么就劣迹斑斑了?倒是刈哥,先不论人家乐不乐意搭理他,非要死缠烂打,他自个就有多清白了?一边念念不忘、非君不可,一边订婚、包养替身两不误,占着天下最好的便宜,还要把自己说成天底下最清白委屈的人。啧,劣迹斑斑的我真可是自愧不如啊。”
我锤了他一拳,“你俩半斤八两,李刈可没你这么无聊,你少管闲事,管好自己,别整天给舅舅添堵就不错了……”
都是男女关系混乱、生冷不忌的主,我连顾雪洋这个表弟都向来不插手,何况是朋友呢,我始终觉得亲人朋友都好,都该适度给彼此留有空间,在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