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生日最终我还是在外祖父家过的,第二天则和圈里圈外与我交好的哥们一起在外度过。
长到这个年纪玩的好的几个人几乎都开始接手家里的产业,也有忙于工作生活的,总之大家难得一聚,再也没了少年时候不管不顾肆意妄为的闲暇任性,趁着什么重大节日,还是谁谁谁生日才难得能把人聚齐。因此我们聚在一起也就聊天喝酒,其他的娱乐项目也没人愿意去玩。会所经理却是个心思活络的,酒过半巡,开始委婉“推销”他们这里新来的几个小姑娘。
我看有几个显然被说的有点跃跃欲试,敲了敲面前的空酒瓶,笑:“那就带上来让我们开开眼呗。”
经理端着笑脸出去了,一会带进来十多个美女,看起来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他倒会玩,淡妆浓抹、环肥燕瘦都有,就是那脸一水的尖下巴,仔细一看其中还混杂着几个男孩。
李刈当场就指了个眉眼有些冷淡的男孩,那男孩儿倒是知道维持人设,第一个被痛快留下也绷着脸,没喜形于色。
比起很多人的男女不忌,我确定自己对和自己有着同样生理构造的男人提不起兴趣,不知怎么的眼前突然闪过沈多颜那天摔在我怀里的样子,心里一动,我随手留下了个看起来比较乖巧可爱的男孩。
旁边眼尖的立刻起哄:“哟,冬凌,换口味了呀!”
“去你的。”
我笑骂了声,没在搭理他们的打趣。
那男孩脸上带着点羞怯很主动的就向我靠了过来,我几乎不假思索就避开了他,他摔在沙发上满脸哀怨的看着我,嗲嗲地唤了声“沈少”,娇嗔似的,我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看着不大,应该比沈多颜大不了多少,我忍不住问了句:“你多大?”
他看我搭理他,又眉开眼笑,声音甜得倒牙:“十八了。”
我漫不经心的用拇指磨蹭着杯沿,“真的?”
也不知怎么了,就很烦躁,我的语气有点凉,他可能意会错了我的重点,努努嘴无奈的说:“我其实已经二十岁了,就是长得比较嫩,经理都让我们往小了说嘛,客人都喜欢年纪小的呢。”
我不置可否,心想这算嫩吗?
以为我喜欢和人聊天呢,接下来男孩一直投其所好似的,和我抱怨他无聊的大学生活,时不时嘟嘴卖萌,我实在受不了一个大男生发嗲撒痴,清了清嗓子,让他给我倒酒,不管他怎么挤眉弄眼到散场也没在多看他一眼,更别说是肢体接触了。
我想我果然还是有点洁癖。
也的的确确不喜欢男的,即便是长得有点可爱的,但我这个结论在看到等在外面的沈多颜时就像是被打了一巴掌,完全被推翻。
沈多颜怀里还Jing心护着个礼盒,像是等了很久,外面似乎还下过一场蒙蒙细雨,他的头发有点shi,嘴唇还有点哆嗦,看起来凄凄惨惨的,看见我出来两眼冒出喜悦的光彩,向我奔过来,可能脚麻了吧,期间还趔趄停顿了好几下。
不过到了我跟前,可能是因为我的神色太过冷淡了,沈多颜克制了刚才那些外露的丰富情绪,很收敛很郑重的把包装得很Jing致的礼盒递给我,绽放出一个明朗的笑颜:“给哥哥的生日礼物,虽然迟了一天。”
有时候我真想敲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我淡淡扫了眼礼物,对他冷了脸,语气僵硬的对他说:“你是不是傻逼?下雨了你不会躲,不会找个地方等,不会打个电话吗,在这装可怜给谁看?”
推开他,毫不留情转身就要走,却怎么也迈不开步了,走了几步回头一看,沈多颜果然还傻傻站在原地,很无措的样子,看着有些可怜巴巴,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涌现了些什么感情,最直观的我也只能感觉得到火大,其他的分不清我也不想去分辨。
大步跨过去,我凶神恶煞的瞪了他一眼,“还不快跟上来,你打算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粗暴的拉住他的手腕扔到车上,我自己也坐上后座,在整个过程中他都很乖顺,迎合我的怒气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一言。
本来是要回外祖家的,现在沈多颜来了肯定是回不了了,沈家我也不想回去,不想破坏我今天尚且还算愉悦的心情,当然如果没有沈多颜这个意外的话。
我让司机直接到我自己买的那套房里,之后就闭着眼睛休息,很安静,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一点声音。
一到地我就拉开车门出去,没去看可怜兮兮的沈多颜一眼,但能听到亦步亦趋跟着我的声音,他的脚步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我,当然更可能是怕惹怒我。
奇怪的是他这样乖巧、小心翼翼的作态,没让我消火,反而愈演愈烈,心中越发烦躁。
他的衣服都shi了,是不是很冷,会不会感冒?关我屁事,是他自找的,谁稀罕他的生日礼物,我缺他那一份礼物吗?
进了家门我也没有理睬过他,他这时候倒好,全然没有刚才的乖觉,很没眼色的跟着我进了卧室。
我转身看沈多颜,目露不善:“谁让你进我卧室的?”
我想让他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