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太傅留的课业可做了?”
谢望舒没有搭腔,伸手翻开手里书籍的下一页。
平安心虚地眨眨眼,仰头道,“简单得很,儿臣一会儿便能做完。”
自己的尾音还未停顿,平安便听见旁边的男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是在鼻腔里发出来的。
平安顿时坐不住,他最讨厌父皇看轻自己。
“儿臣今晚定会完成。”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这般干脆的模样倒是让谢望舒刮目相看。
以前的每回的催促都是让他含糊过去的,这次还算利落。
谢望舒诧异挑了挑眉,依旧不动声色,简单地嗯了一声,可目光依旧没有从手里的书移开。
“那父皇可是将头疼药赐给儿臣了?”
平安期冀的话语在谢望舒的耳边炸开,他终究是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孩子。
“怎会如此执着?”
“皇后怕是给你灌了迷魂汤。”
平安确是不可置否地努了努嘴,“娘娘没有。”
“这几日你竟然连坏女人都不叫她了。”
谢望舒不咸不淡地问着。
“倾倾才不是坏女人,她好得很。”
平安直接反驳。
谢望舒狐疑看着面前半大不点的孩子,泼冷水的话自是一句话没说。
“你今后不准再去未央宫,老老实实在东宫读书,皇后的病自有别人照顾。”
平安听到谢望舒的话顿时炸毛,眉头一皱,质问道,“为何?”
“父皇坏!”
自小,平安提出的每一个要求谢望舒都会尽力满足,不管多么不合理的事情他都是一个字都没有拒绝。
可对于平安亲近刘舒娘这件事他一丁点都不允许。
那个女人没有资格做平安的娘亲。
“没有为何,从今往后不准见皇后一面。”
谢望舒冷硬地回答,瞧见平安生气不解的模样,终究是没让步。
小男孩气的甩袖背对着自己,不复以往软软糯糯的模样。
那般赌气的模样好像穿越时空,那年,那个姑娘也是气呼呼地甩开自己的手,背对着自己。
让他的心蓦然柔软。
谢望舒放下手里的书,蹲下将平安抱坐在自己的膝上。
小家伙气的撅起小嘴,赌气地闭着眼。
“平安是忘记之前皇后如何对待自己的?”
“平安曾经说过:这个坏女人终究是拿平安来讨好父皇,一点儿都不爱平安。”
“这些话平安都忘记了吗?”
谢望舒耐下性子,大手擦去平安眼边的眼泪。
平安睁开眼睛,噘嘴趴在自己父皇的肩膀,小手怀抱着他的脖颈。
“可是倾倾不再是之前的坏女人了,现在的倾倾有亲切的味道。”
“儿臣喜欢她。”
谢望舒愣了片刻,突然敏锐察觉到平安对刘舒娘的称呼。
“你叫她青青?可是靛青的青?”
谢望舒将平安的身子从自己肩膀拉开,让他的目光与自己的目光平视。
平安摇摇头,“倾倾说她的闺名是倾国倾城的倾倾,还说这是个秘密,不可让别人知道。”
“儿臣念在你是我爹的份上,才破例告诉父皇的,不要跟别人说。”
谢望舒点点头,心里仿佛有什么即将要破土而出,但又却摸不到。
“对了,倾倾也会陶姨姨做的鲜花饼,可好吃了!”
谢望舒越加震惊,这鲜花饼是她自己的手艺,陶玲只学到了大概,刘舒娘又怎么会?
想罢,谢望舒也不想打草惊蛇,“下回皇后做完鲜花饼可以偷偷给父皇尝尝吗?父皇也好久没吃了。”
平安有些疑惑,“父皇为何要偷偷让儿臣拿给你啊?父皇直接说,倾倾一定会做给你吃的。”
他用手摸了摸平安的头,“以前倾倾跟父皇闹了些不愉快,倾倾知道要给我吃,肯定不会好好做的。”
“就当是帮父皇一个忙,下次一定要悄悄端来给父皇尝尝好吗?”
平安郑重点点头,还想说些什么。
元渊便匆忙进来。
“陛下,皇后娘娘的大宫女春桃传来娘娘的话。”
谢望舒从桌子上拿来一块桂花糕喂给平安,“说。”
“娘娘说:陛下别理殿下,臣妾不配吃最好的头疼药。”
此话一说,谢望舒与平安皆是一愣。
平安最先反应过来,粘过桂花糕碎屑的手便着急扒拉谢望舒的锦袍。
谢望舒安抚看了一眼暴躁的平安,拿出手帕去擦小孩子的小脏手。
“去太医院取吧,皇后的病可不能耽误。”
元渊恭敬鞠了一躬,“诺。”便离开了。
“把这块吃完赶紧回东宫温习功课,不许再偷懒。”
本来很高兴的平安听到自己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