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瘾君子吗?”姜chao汐迟疑地问。
徐傲惊讶地扬了扬眉,“姜医生,你还真是神通广大,不当侦探真是可惜。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你被砍伤的前几天,在时代城商场的停车场里看见了你们起争执。”
徐傲侧头一想,顿时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早就见过我了……难怪在医院里你对我那么不客气,原来是那天给你留下了坏印象啊!”
“我还以为你是混黑-道的流氓……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徐傲大剌剌地挥了挥手,“其实那家伙也挺可怜的,年纪那么大了却染上毒瘾,还遇到我这个强盗,抢了他好不容易弄来的□□。我这伤就是在逼他进戒毒所时,他突然发狂砍的……对了,他就是那个刘辉。”
姜chao汐有些意外,“那个人就是刘辉?”
徐傲在报告里提到过刘辉这个人,也是徐傲在调查苏和谦生前行踪时,唯一一条明确的线索。
这个刘辉是苏和谦的旧识。今年三月末,苏和谦曾到他常待的地方找过他,这事有许多流浪汉能作证。苏和谦当时当众请了刘辉上馆子喝酒吃饭,流浪汉们都十分羡慕,因此记得很清楚。
他十年前还是一家造船厂的厂长,不过后来船厂牵扯上凶案而倒闭,他也就跟着失业了。染上毒瘾后更是妻离子散,成了无业游民,终日与一群同样潦倒的流浪汉为伍,干些鸡鸣狗盗的勾当混日子。
苏和谦年轻时曾经是个海员,他所属的船务公司当年一直是由刘辉的造船厂承包维修工作,他们也是因此而认识的,但两人交情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刘辉一口咬定当时他与苏和谦只是正好巧遇,那次之后也不曾再见过面,而警方查明刘辉在苏和谦死去时拥有不在场证明,也就不再深究。
苏和谦回到津港市的四个月里,除了刘辉,他还见过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已成为永远的谜。
“我总觉得警方在处理这件案子时,过分的草率随便,反而显得这个案子的蹊跷。”徐傲罕见的一脸凝重, “我在想,会不会这些事情背后牵扯着一个极大的势力,大到可以只手遮天,连警方也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会有这样的大势力吗?”姜chao汐喃喃道。
徐傲冷笑不答。
两人一阵沉默。姜chao汐想,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势力存在的话,那自己还有徐傲是不是已然无可避免的被卷进这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了呢?那些人会像对付苏和谦、姜致远一样,转而来对付他们俩吗?
她抬起头望了徐傲一眼,只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姜chao汐突然惊觉,如果这真是一个危险的深渊,那她决不能眼睁睁再看着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徐先生。”姜chao汐郑重地唤了一声。
徐傲抬起眼皮,肃穆的神情一扫而空,他嘻嘻一笑,说:“叫我徐傲吧,太客气了不像我认识到姜医生。”
她依然一脸认真,“我决定代我的父亲终止这个委托。你不必再继续调查苏和谦了。”
徐傲的笑容忽而凝固,他愣愣地问:“为什么?”话方出口,他立即恍然道:“你怕我也会遇到那种事?”
姜chao汐垂下眼帘,默然地注视着已变冷的咖啡。
“就算你终止委托,我还是会继续查下去的。”
姜chao汐抬起头望着徐傲,目光之中满是不解。
“他们越想遮掩什么,我就越要将那些秘密通通掘出来。谁叫我是侦探呢!” 徐傲豪迈一笑,“难道你不觉得,有我的帮忙,比你自行调查容易得多吗?”
徐傲居然猜中了她的心中所想——她确实是打算独自继续追查下去的,她想知道真相,却不想连累其他人。姜chao汐瞪大了眼,讶异不已,“你怎么知道……”
“还是那句话,谁叫我是侦探呢!”徐傲嬉皮笑脸地说道。
姜chao汐还想劝他,但徐傲却突然举起手,叫道:“老板,结账!”他站了起来,把手伸进长裤的后口袋,掏出皮夹,大步走向收银柜台。
姜chao汐连忙追了上去,还未开口,就被徐傲挡了下来,“请美女吃饭是我的专利,虽然你一口也没吃。”他从老板胖胖的手中接过找零,朝老板笑道:“今天的咖啡特别好喝。”
老板被徐傲的甜言蜜语一哄,乐得呵呵直笑。
“走啦!”徐傲摆摆手,大剌剌地踏出小酒馆。姜chao汐匆匆向老板点头致意,追了出去,“徐傲!”
徐傲停下脚步,“我知道你想要劝我什么,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我的答案。”他低头看了表一眼,话锋忽而一转,“姜医生,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到一个地方?”
徐傲是乘姜chao汐的车子来的,而现在这个时候多半也拦不到计程车,姜chao汐没有理由拒绝他,“你要去哪里?”
“车钥匙给我,我来开车。”
徐傲驾着姜chao汐的车,一路开往调查公司所在的老旧小区,但他却不驶向他的家,反而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是一处小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