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陆文元是提前十分钟过来的,谁知道叶婉到的比他们还早,女生长得很秀气,和正在就读的高中生也没什么两样。
这话陆文元也跟他说过,陆锦年笑了笑没有反驳,又继续说道:“这边客流量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大。”
“这事儿总店老板跟我说过了,他说开了这么多家分店只有你这里快要赔本了。”
陆文元在长椅那边把奥斯卡放出来了,奥斯卡有点怕生,在地上爬了两步就窝在陆文元脚边不动了。叶婉明显被小猫吸引了目光,又因为修养问题强忍着不往那边看。
所谓“我爱你”,“我喜欢你”,重点在于“我”和“你”,喜欢和爱不过是一种修饰词,而“你”才是“我”的心之所向,至于这些喜欢和爱到底包含什么样的情感,当然也就不怎么重要了。
怎么说也是在这待过一段时间,能继续保留下去陆锦年觉得也挺好,反正陆文元还要在这上一年的学,平时没事的时候他还能过来坐坐。
陆文元的眉头舒展了,此时毫不设防的样子仿佛从来没有遭受过伤害,陆锦年没由来地想起十九岁生日那天他许下的愿望,然后他意识到,无论这些喜欢和爱是否相同,它们的出发点和目的地都是一样的。
总店老板推荐的女生叫叶婉,陆锦年直接把她约到店里,省的到时候要再跑一趟。
等这个吻终于结束时,他抵住陆文元急促喘息,在眩晕敢渐渐消散以后,陆文元压上来,把头重新埋进他的颈窝里。
“你等会儿,”奥斯卡跑累了,现在摇着尾巴重新在陆文元脚边趴下了,“没记错的话我好像比你大好几岁吧,你这人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
“没关系,你可以过去跟它玩。”陆锦年被她逗笑了,觉得这个女生实在有趣。
他突然觉得自己缝了针的右手开始阵痛起来,每在陆文元后背轻拍一下就会牵扯一下。他不知道这种痛感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也可能是从别的什么地方的疼痛转移过来的,他陡然间忘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只能将这样的动作持续下去。
“我是觉得你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
他不停强调爱与爱之间的不同,不停放大他们家固有的顽疾,他把自己和陆文元的关系放在很重的位置上,但抛开这些不谈,陆锦年就是陆锦年,陆文元就是陆文元,他们和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你还随身携带这些东西?”陆锦年被这举动惊到了。
陆文元的呼吸渐渐均匀起来,陆锦年慢慢翻动陆文元,想把他摆成平躺的姿势。他移动得非常缓慢,不想在这个过程中惊动已经睡着的陆文元,当他们变成面对面侧躺的时候,陆锦年听见了陆文元在睡梦中的呓语。
他发现陆文元很喜欢这样的姿势,这是一种无意识地撒娇,说明陆文元在潜意识里非常依赖自己,他抿了抿嘴唇想开口说话,但陆文元闷闷的声音先从耳边传来了。
这声音微乎其微,如果不是此时他们刚好隔得很近,恐怕陆锦年也难以听清,他听见陆文元说:“我会很爱你。”
得到特赦令的叶婉感激地看了陆锦年一眼,女生对毛茸茸的可爱生物一般是没什么抵抗力的,她蹲在奥斯卡面前从包里掏出了一根逗猫棒。
“等很久了吧,怎么提前这么多来?”陆锦年给叶婉到了杯水,然后坐到她对面。
陆锦年不再继续翻动他了,陆文元睡着的样子很规矩,那些偶尔泄露出来的不和年龄的戾气全都没有了。他的眉毛微蹙,不知道又梦见了怎样惹人不快的东西,陆锦年伸手抚平了他眉间的沟壑,觉得一直以来自己可能真的想太多了。
“你的情况呢我基本上都了解了,这个店吧其实转给谁都可以,我之后还在本地上学,转让费的事就不谈了,你如果真想把这个店开下去,我就当和你合开了,店面的和材料费我会继续付,之后赚的钱我们就五五分吧。”
奥斯卡扑了几下后就完全放开了,追着逗猫棒在店里横冲直撞,叶婉也没有刚来时那么紧张了,接着这个气氛又继续跟陆锦年往下谈。
叶婉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们开着店呢。”
“不是,我家里也有只猫,这个是今天刚买的。”叶婉拿着逗猫棒来回地晃,奥斯卡颤颤巍巍从陆文元脚边挪开了,头跟着逗猫棒摇了几圈后,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他说:“不要害怕我。”
叶婉今年二十二岁了,刚刚大学毕业,她在学校兼职的时候学过很多东西,反正做东西比陆锦年是强多了。
陆锦年和她打过招呼就去开门,陆文元提着奥斯卡的猫包跟在后面,叶婉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好几眼,觉得不太像单纯的合伙人。
陆锦年顿了顿,然后伸手在陆文元后背上轻轻地拍,他想起陆文元年幼时被梦魇惊醒后的场景,就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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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可以!”叶婉被这个赔钱老板给惊呆了,“你是老板诶,我什么都不出,你跟我五五分?你在扶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