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道:“有没有和光昕联络?”
禾珈道:“她知道我书信不便,前几个月才亲自来探望我。”
瑾瑜道:“她长大了,懂事了。”他看了禾珈一眼,道:“她与禾珈姑娘一样,也喜欢穿红色的衣服。”
禾珈一愣,道:“是吗?我不知道红色是什么颜色。”
瑾瑜想了一下,道:“就是。。。你燃火的时候,那种感觉。”温暖而炙热。
禾珈第一次听到有人给她解释颜色,“那黑色是不是晚上冷风吹过的感觉?”
瑾瑜道:“我觉得黑色更像是躺在冰冷的海底。。。”寒冷而绝望。
禾珈莞尔,道:“瑾瑜公子,十七年不见,你今日来找我,不会就是想给个瞎子讲解颜色吧?”
瑾瑜乐道:“你不要这么直接的戳穿我嘛。我不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吗?”
禾珈摇摇头,“不必拐弯抹角。若能帮得上忙,自然效犬马之劳。唯恐本事低微,不能助你一臂之力。”
瑾瑜笑道:“禾珈呀,你越发的像人了。”
禾珈道:“这是赞我,还是损我?”花草百兽心心念念的要修成人形,修成之后却总是与凡人针锋相对。
瑾瑜沉yin了一下,道:“是赞你。”他爱慕的女子也是人。“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直说吧。这个请求的确有点为难。不过除了你,我真是想不出还有谁可以帮我这个忙。”
禾珈道:“但说无妨。”
“我想借魂。”
“借魂?这种。。。旁门左道。。。。”她不愿直说,但借魂实在是一种下三滥的法术。
首先,被借魂的凡人往往都不知情。其次,借魂的妖拿了别人的魂,多半都不会归还。那被借了魂的凡人就会一直生活在混沌之中。最后,魂被借了,谁能保证可以毫发无伤的归还。所以,但凡是要点脸面的妖,都不干这种事。要么就豁出去,把魂吸了。借魂就好像借钱一样,被借的永远不知道那笔烂帐有没有机会收回来,能收回来多少。
瑾瑜怎么会不知道借魂有多么无耻,“禾珈呀,我但凡有一点别的办法,也不会想干这种事。”
禾珈道:“瑾瑜公子,可否告诉我,你借魂要干嘛?”
瑾瑜道:“我妖气不稳,但是又要去委羽山。。。”
禾珈怔了一下,道:“莫不是要去神树?”“正是。”
禾珈愕然,神树上住着朱雀,最憎妖气,去了便是送死。她内心不由的挣扎起来,如今帮了瑾瑜,些许他就因此葬身委羽山;不帮,如若他铤而走险,就更加毫无胜算。
瑾瑜看出了她的心思,呷了口茶,道:“你不帮我。我依旧会去。生死便由天命了。”
禾珈劝道:“瑾瑜公子,这九死一生的事,你又何苦去做。”
朱雀乃天之四灵,主火。常年居于神树。每十年褪羽成金。便是世人梦寐以求的赤羽金。以此金炼刀剑,便是神器,杀神斩魔,无往不利。但朱雀只在神树之顶徘徊,那赤羽金也只在神树之巅。为求赤羽金而攀神树的人和妖比比皆是,但往往一去不返,不是从神树上摔死,就是被朱雀烧死。委羽山的清虚派都不派人守护,可见此行凶险。
瑾瑜给自己斟茶,道:“仙妖迟早一战,这赤羽金便能助我。你可以避世不出。可我目山已经毁了一次,好不容易重拾宁静,我没得选。”
禾珈思忖半晌,道:“也罢。我就帮你一回。”
她站起身,走入内堂,过了少倾,拿着一个靛青的锦囊,走回桌旁。“这是我炼的一样灵器,姑且叫它借魂囊吧。你若要藏妖气,需从三个不同的凡人处各借一魂,放入锦囊之内。将锦囊佩戴身上,那妖气便能藏于无形。凡人三魂七魄,让你只在一人身上借一魂,也是为了让他们有命活下去。”她本就与人毗邻,所以内心更不愿妖族滥杀无辜。
瑾瑜点点头,道:“好。”
禾珈继续道:“我会教你一个咒语,用这个咒语便可将生魂拘在借魂囊里。但你毕竟不通引魂术,所以那魂只能在这其中锁三个时辰。时辰到了,而你还不能全身而退,便将咒语再念一遍。便可继续将魂魄锁住。但是,切记,若那魂魄离开□□超过了二十四个时辰,便会受伤。”
瑾瑜揶揄道:“受伤了,你可以修嘛。”
禾珈摇摇头,道:“我是妖,不是仙,力有不逮,不一定能修的好。”
瑾瑜道:“好。我记住了。”
禾珈道:“如果你不能及时的回到魂魄的主人身边,也无妨,时辰一过,那魂魄自然会回到主人的rou身。但是。。。你也就暴露了。”
瑾瑜一笑,道:“至少不用担心我死在神树上,他们的魂魄无人看管。”
禾珈长叹一口气。
瑾瑜继续道:“你说我需要借三个人的魂。这三人有什么讲究吗?”
禾珈沉思了一会,道:“有讲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借。只有上一世与你有纠葛的人,那些曾经为你所憎,为你所杀,为你所尊,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