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寅笑笑,牵着她的手,走在医院长长的走道上。
“是啊,我还怕你哭鼻子。”
苏曼:“开玩笑,我才不会。”
——
林纾阿姨的案子两人总算是有了思路,跟陆执寅谈论完诉讼策略和思路后,她连夜写好了上诉状。
她现在慢慢喜欢上和陆执寅在一起的感觉,不仅仅是生活,包括工作。
陆执寅的办案经验丰富,再复杂的案件到他手里总能一针见血的找出问题关键,和案件的争议焦点,可以说能够在全面掌握事实的前提下更能针对性的为委托人争取最大的利益。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愿意,陆执寅会是一个非常好的老师。
除了案件的开庭经验外,陆执寅更侧重让苏曼学会更多的庭前准备的技能。
类案检索,证据搜集,发条检索甚至会寻找案件承办法官以往的办案思路,以此来教给苏曼如何在庭前阶段就能够让案件提高到50%的胜诉率。
“记住,虽然案件的定性最后要依据案件事实和证据,但并不是所有案件的事实都能够查清楚,原被告都会撒谎和隐瞒对自己不利的事实,那么在案件事实调查不清的情况下,如何才能打赢一个案子,最重要就已经不是法律本身,而是法官的主观心断。”
“当法官认为某一方是正义的,那么会想办法去引用法条。”
“但法条是死的,法官是活的。法条是冰冷无情的,但法官能够被打动。”
每次讲解起专业知识的时候,苏曼总是会在陆执寅的身上看到一种庞然的影子。
每次遇到让她动摇或者不确定的事情时,陆执寅给她的感觉,永远都是充满坚定的。
他坚定的选择一个立场后,便会义无反顾的挖掘和站定下去。
苏曼忍不住问,“陆执寅,你有没有做过让你后悔的事情 。”
书桌的另一头,陆执寅抬起眼神,淡淡的,在她的脸上一扫而过,“怎么这么问?”
“好奇,有没有过嘛?”
他像是没听到,并不回答。
苏曼只是一时兴起,也没有一定要有个答案。
陆执寅把她的上诉状从头到位,从标点符号到法条引用,从格式排列到措辞语句,改了一遍。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你这网红风的文书写作,跟谁学的?”
苏曼有点心虚,态度不由端正,坐好,“团队的魏律师教我,他说我以前写的文书太死板了,不能打动法官。”
不得不说,以陆执寅严密谨慎的风格来说,苏曼的文书写作简直是在他的神经上起舞。
“你考不考虑,换个老师教你。”
苏曼:“换谁?其他人我也不熟啊。”
陆执寅心里想:难道我们的关系还不够熟吗?
他眼神未动,这么一直盯着她。
苏曼被盯得恍然大悟,立刻拜师学艺,“要不你抽空教教我?”
陆执寅故意:“苏律师,你想了这么久才想到我,显得你一点都不诚恳啊。”
苏曼诚恳,并且大彻大悟,“错了错了,教教我。”
陆执寅佯装没被打动。
他这副傲娇模样,在苏曼看来,就是缺少社会主义的爱的教育了。
苏曼起身,关上门,然后绕过书桌,在陆执寅的身边绕了两圈。
最后还是陆执寅先没把持住,一把将她拽到了身边,有点无可奈何,“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厉害?”
苏曼忙摇头,“厉害,你在我心里特别厉害。”
“那你为什么没想到我?”说着说着,居然带上一丝委屈。
苏曼心被这句话颤的稳都稳不住,一下觉得自己都应该以死谢罪了。
“想到了想到了,我天天都想你呢,心里装的都是你,睡觉工作开车,脑子里都是你,一秒不见你就失魂落魄。”
虽然知道苏曼是在骗他,但陆执寅还是被逗笑了,眼睛轻轻地弯起,就连眼角牵起的细闻都是温柔的。
“小骗子。”他将她抱在怀里,喃喃道,“你要是愿意,骗我一辈子也行。”
苏曼摸着自己大大的良心,保证,“都是真的。”
陆执寅闷闷的笑意从她头顶传来,像是含了一段低沉的大提琴音,听得人沉醉。
林纾阿姨的案子,非常顺利的启动了二审。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陆执寅最近在筹备两件大事,一个是所里的十周年庆典,一个是准备跟苏曼求婚。
这两件事说起来也算是一件,因为赵楠给老板出了个主意,好事成双,不如在十周年庆的宴会上跟苏曼求婚。
不得不说,全所上下,唯一能跟得上陆执寅脑子和能力的大概就只有赵楠了。这个建议直接获得了陆执寅的首肯,顺带赵楠还喜提升职加薪了。
日子如流水,一天接着一天不间断的流淌着。
苏母的复查报告下来了,并不是原来病灶复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