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四野寂静,人声渐歇,叶诀一身大红的衣袍,静静坐在床前,因是大喜之日,故发带也是大红,衬得他面如白玉。
“嘎吱。”门被打开了。
叶诀心头一跳,立刻坐正,只见祁泊枫同样身着大红的衣袍,缓缓走近,气势凌厉,乃是天才剑修之风采。
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压迫和危险,想下意识逃,可身后是床榻,他能逃到哪里?
“师兄。”祁泊枫走上前,向他恭然行礼,随即开始解玉石腰带。
叶诀一时慌张无措,手指揉着红衣衣角,心都快蹦出来了。
哪料祁泊枫脱下外袍,露出大红的里衣后,竟然直接越过他,钻到最里侧,盖被睡下了。
叶诀:“……”
他差点气笑了,扭头道:“祁泊枫,你同我装傻?”
“我、我没有……”
又是这般无辜单纯的语气,又是这样一张极具迷惑性的小脸蛋,叶诀狠狠地磨了磨牙:“没有个屁!祁泊枫,你不知到新婚之夜该做什么?”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而后祁泊枫缓缓起身,从背后掏出一个书册,小心翼翼送到他面前:“师兄,我知道做什么,萧师兄特地给我买了书册,可是、可是我不会。”
叶诀低头一看,是本单看艳丽的封面便能猜出的书册,他又一阵窒息,近乎崩溃地问:“祁泊枫!这五十多年里,你只会修行吗!”
哪知祁泊枫点点头:“是啊,我一直修行来着,那些画册……我不愿看,不是不喜欢,是看了我便总想起师兄来。”
叶诀:“……”
他心里泪流满面。
亏他今日大婚时,见眉目俊俏的小师弟向他行礼时,心中慌乱了一瞬,竟然对二人的大婚之夜有那么一点点的期许,可如今阿枫竟告诉他,他不会……
“你装的吧。”叶诀不肯接受事实。
而阿枫嗫嚅着回道:“师兄,对不起。”
对、不、起!
这是说一句对不起就能原谅的事吗!
而祁泊枫蹭着大红被褥移过来,双手轻轻搭上他的肩头,附在他耳边轻轻道:“不如师兄教我吧,师兄之前教我练剑、念符诀,如今也教教我这事儿吧。”
“这、这玩意还用教?”叶诀一脸的崩溃。
“那师兄不打算教师弟吗?”
“非也。”叶诀立刻回道:“不瞒师弟,我当初可看了好多话本呢。”
……
大红发带被扯掉,扔在床榻一侧,叶诀一头墨发披散在后背上,躺在床榻上,衣襟大敞,露出白皙的锁骨。
他满头大汗,神色羞愧,脸颊浮起两道薄红,汗珠自额头滑落至唇边。
大红的床幔已垂下,只能借着灯烛的灯光,叶诀艰难地指点着。
“对,再向前一点……”
“不行不行,这样是不行的……”
“等等,不对,你等等!”
叶诀忽而闷哼一声,脸上浮起痛楚之色,又无处发.泄,重重一拳捶在床板上,暗骂一声:“我日。”
“师兄怎么了?”祁泊枫俯身上来,关切道。
“没事,就是有些疼。”叶诀道,其实他方才疼得眼前直发黑,毕竟这事他也没有经验。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教什么教,自己没本事,干嘛教别人?
祁泊枫却摸索着床头的盒子,拿出一物:“师兄,这是之前备好的软膏,拿着用吧。”
“哦。”叶诀如获至宝,拿过来的一刻他突然想到一事,问:“等等,这是你准备的?”
“……”
祁泊枫忽然一顿,有些心虚,但仍点了点头。
“祁!泊!枫!”叶诀自牙缝里挤出这几字,险些要扑过去把人撕了。
“师兄莫要生气嘛。”祁泊枫笑yinyin地抱住他,双手牢牢地固定住他的手腕,调笑着道:“这□□笫之乐。”
见叶诀正要发火,他伏在耳边,咬着耳朵道:“师兄,今晚是我便好好表现表现。”
叶诀的脸本就羞红,耳朵被一咬,顿时变得通红,撇过脸去。
“随你。”
*
一直到第二日早上,叶诀后悔说了“随你”二字。
祁泊枫支着胳膊,一直等他清醒,调侃道:“师兄昨晚教导有加,不知师弟成绩如何?”
叶诀眼角微红,想到昨天被逼得哭出的场面,一阵暗火,只冷脸道:“若一共十分,你便只能得八分。”
“八分?其他两分扣在了什么地方?要不要……师弟补回来?”
“扣掉的两分,是因为我腰疼。”叶诀清心寡欲地推开跃跃欲试的小师弟,翻身下了床。
下了床,在园中走了走,方缓解些疼痛,站在一棵梨花树下静思。
祁泊枫周身是梨花香,因此他异常喜爱梨花树,院子里栽了不少。
“师兄想什么呢。”人说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