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他不在乎这些指证,认为修真界给他扣了些莫须有的罪名,直到看到剑招戾气,他才发现事出有因,怪不得修真界众人要抓他。
“我们都知道。”萧鸣泓疲惫地捏了下眉心,道:“只是证据太实,旁人很难不相信是你在作恶。”
“很多幸存人都说见到了师兄你的面容。”祁泊枫取出一册,语气严肃:“我们便想着,是否有人假扮你的样子作恶。”
“可样子能假扮,剑招却无法假扮啊。”叶诀揉着头,只感觉此事无解。
“没事的。”不知何时,祁泊枫已走近,手掌覆上他的手腕,因长年练剑而粗糙的指腹缓缓摩挲着晶莹如玉的指骨。
“师兄,你信我,没事的。”少年的声音沉稳暗哑,仿佛是一颗定心丸,摆脱了所有的焦虑和恐惧。
叶诀抬首,望着灯烛下的少年,恍然间,心头一颤,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
次日清晨。
“轰!”一声山石的爆裂声在耳边响起。
叶诀被惊醒,猛然起身:“发生什么事了?”
“怕是君长宴的炼丹炉又炸了。”祁泊枫不知何时进的卧房,走过来掖被角:“天色还早,师兄再睡一会儿吧。”
叶诀看着蒙蒙亮的天色,心道也是。正想睡一会儿,哪料山门处竟传来一声怒喝:“叶诀!你给我滚出来!”
他一惊,连忙下床穿好衣服,等赶到议事厅时,萧鸣泓果然早早地到了。
“是宋珂。”萧鸣泓开门见山道。
“宋珂?”叶诀总觉着这名听着熟悉,皱眉细细一想才想起,此人在天泉秘境遇到过,据说背后是神秘莫测的北溪宋家?
“北溪宋家的少主,他父亲前年死了,现在便成了家主。”萧鸣泓道。
这北溪宋家神秘,术法诡异,相传宋家家主一直避世不见人,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肯见,也不知道死了之后,这宋珂有没有见到他老子一面。
“宋珂说什么?他不会说是我杀了他老子吧?”叶诀道。
“没,他什么都没说,只叫你出去。”萧鸣泓道:“我已经把人请来了。”
叶诀稍稍安心,见人要到了,便转身去了后殿,没一会儿,一个白衣少年气势汹汹地走进了议事厅。
宋珂开口便问:“叶诀呢?”
“你找他何事?”萧鸣泓不动声色地问。
“我要见他一面。”宋珂冷脸道:“知道你们防着我。萧鸣泓,你可是元婴修为,还怕我在你面前杀了叶诀么?”
萧鸣泓一时被问住了,没有立刻回答,半晌才道:“叶诀就在殿后,你有什么事情,现在就说吧。”
此话一出,宋珂立刻扭头望向殿后方向,目光仿佛能将人捅穿,他冷笑一声,道:“那我便问了,叶诀,你右手掌掌心,可有一块米粒大的疤痕?”
“米粒大的疤痕?”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就连萧鸣泓也是一怔。
而殿后的祁泊枫看来也不知,上前展开了叶诀的手掌,果然,叶诀掌心有一块米粒大小的浅浅疤痕,若非旁人仔细看,根本不会知道有疤痕。
“到底有没有啊?”宋珂在外间催促。
叶诀咽了一下口水,谨慎道:“有。”
随即空气陷入了一片寂静,叶诀看不见宋珂的神情,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果然,在沉默了几秒钟后,议事厅爆发出一声怒吼:“叶诀,果然是你杀害了我父亲!”
“什么?”叶诀心顿时降到谷底,果然最坏的事情发生了,又一口黑锅扣到了他身上。
萧鸣泓虽面色难看,却也不慌不忙,一步上前道:“宋珂,说话要讲证据。”
“要什么证据?我父亲亲口对我讲的!是叶诀杀了他!”宋珂面色狰狞,狂吼道:“叶诀是我杀父仇人,今日,我必要取他性命!”
说罢手腕转动,一道紫色灵阵布于脚下。
萧鸣泓满脸警惕,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宋珂不足为惧,只是他身后的北溪宋家十分神秘,所用阵法罕见怪异,一不小心便会着了道。
局势正对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槐丰子出现在殿门前,一见众人,当即老泪横流,扶着门框哀嚎道:“我儿也是丧命于叶诀手中,萧鸣泓,你速速交出叶诀!”
如今,两大门派的至亲都传言被叶诀杀害,且都逼到了孤鹤峰,一时群情激奋,其余各大门派也不顾往日的礼仪,蜂拥着涌上前要冲入后殿。
后殿的叶诀脸色有些微微发白,他知道萧鸣泓相信他,会保他无虞,可他心中却生出一股寒意,直直凉透了肺腑。
他手心有道疤,这疤痕他自己都不易察觉,旁人又怎会知晓?且用此事陷害于他?
叶诀敏锐地感觉到事情不简单,他想后退,他想逃回妖域,因为他不想因自己牵连着一群人下水,生生害了孤鹤峰的千年基业。
然而后退的瞬间,一个怀抱拥住了他。
“师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