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鸣泓的神情,又极为严肃不似作假。
“不可能吧。”叶诀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祁泊枫是师尊收下的徒弟,怎么可能连灵脉都没有?”
而萧鸣泓淡淡地注视着他,抓过他的手腕,手指向皮下涌动的灵脉轻轻一划:“将尸僵草磨碎碾出汁,用银针将毒素注入灵脉,麻痹灵脉……”
叶诀呼吸急促,指尖微微颤抖,似乎已猜到了接下来的走向。
“……此时灵脉被尸僵毒浸染,已脆弱不堪,再以小锤击打,灵脉一定会一寸一寸断裂。”萧鸣泓道。
“一寸一寸断裂么?”叶诀重复着这几个字,只觉得一把钝刀在自己心头上割来割去,磨得他心尖疼,灵脉被一寸寸的敲断,该是如何生不如死的痛楚?
他望向远处的少年,不禁回想方才少年明媚的笑容,心中更是酸涩交加,好好的一个人,偏被敲断了灵脉。
之前他未曾探查到阿枫体内有灵力波动,怕也是这个原因,灵脉已被敲断,灵力如何运行?这同寿命不过百年的普通人有何异?
“更麻烦的是,他偶尔还会动用灵力。”萧鸣泓的语气愈发沉重:“这是神识内的灵力,动用一分便会耗损一分神识,即便重塑灵脉,未来渡元婴劫时也将相比普通修者艰难百倍,可我观他的神识……已经耗损不少了。”
“是么……”叶诀心越来越沉,到最后竟如困境凶兽般无助地咬了咬牙,层层白纱下,逼出一滴眼泪。
他心里疼。
“是南槐剑盟干的。”叶诀咬牙道:“这破门派,迟早把他屠个干净。”
想也不用想,这定是南槐剑盟逼迫阿枫教出神玉时干的好事。
萧鸣泓知道他的心思,却摇了摇头:“可现下,咱们得找个法子让阿枫重塑灵脉。”
叶诀丧气般垂头想了想,忽而一顿,喃喃道:“重塑灵脉,用……神药么?”
*
“君师兄,君师兄在么?”
君长宴正在房中安坐,门窗紧闭,十余名弟子坐于固定位置,面前是直指穹顶的炼丹炉,他面前散着一小把梨花白。
众人正在炼制梨香玉露散。
“是谁如此聒噪?”君长宴Yin冷的眉头一皱,不耐烦道,他明明叮嘱弟子今日之事重大,不可饶他。
“是叶诀仙君,要求见您。”弟子恭敬道。
“他啊。”君长宴露出嫌弃的神情。也难怪弟子拦不住人,怕是不敢拦这位仙君吧。
“叫他等着。”君长宴吩咐一句,继续手中的动作,然而渐渐的,门外的高呼声近了,君长宴侧耳一听,只听门外那人高呼着:
“君师兄,君师兄!”
君、师、兄!
君长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揉了揉耳朵细听,果真是“君师兄”三字,而声音的来源正是叶诀。
叶诀叫他君师兄。
“啪嗒。”君长宴双目一怔,手下的纸板一翻,瞬间整整一盒已炮制完成的梨花白被掀翻在地,灵气飘散,失去了效用。
弟子见状忙上前:“药尊急着见叶诀仙君么?”
“不。”君长宴非但没起身,还喝了一口茶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而后叮嘱:
“不要靠近叶诀,他可能被夺舍了。”
*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后,红衣药尊方才出方才出现在大殿门口,叶诀一瞧,忙不迭迎上去。
“君师兄。”叶诀笑道。
君长宴经历了一场炼丹,整个人身体飘乎乎,乍听到此话,差点儿没站稳。
叶诀上前扶住人:“哎呦,君师兄怎么Jing神不佳?”
君长宴眼眸微垂,心中琢磨着“君师兄”三字,一点点扭过头,正视叶诀:
“有什么话,快说。”
“君师兄你怎么啦……”
“打住。”君长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冷漠道:“要求我做什么?快说。”
他可是万万不相信眼前这张笑脸,若叶诀真的真心实意唤他一声“君师兄”,定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此时这般行径,肯定有求于他。
他可不傻,自从叶诀筑基,唤他一声“师兄”的次数一张手都能数得过来,上次还是叶诀渡劫失败,他怀中抱着的人儿浑身鲜血,气息微弱,弱弱地唤了他一声“师兄”。
于是他心一软,把好不容易配好的梨香玉露散给人用了,如今他已狠下心,不会心软了。
叶诀见自己糊弄不过,挠了挠头,干脆说开了:“呐,的确有求于你。”
“呵。”君长宴冷漠脸。
叶诀斟酌这词句,小心道:“近日师弟突发奇想,想着若灵石直接化为灵力供人使用,岂不是造福修真界的好事?师兄博学多才,定知道何处记载过类似之事。”
他已经说得很小心了,他要用体内的神玉为祁泊枫重塑灵脉。
直到萧鸣泓几番提起神药,他才回想起体内还蕴着一块从少年手中抢过的神玉,他本意想将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