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来孤鹤峰养病时,一花Jing受君师兄派遣,时常来照顾我,我二人偶尔猜谜闲谈,颇为愉悦。”祁泊枫说,顿了顿,又道:“可自从萧师兄宣布我乃太虚仙尊弟子后,这花Jing便着意避讳我,我苦思冥想,想不出原因。”
“还请......仙君解答。”
叶诀了然:“原来还有这回事。”
“这个简单,你乃仙尊弟子,未来是修真界的顶尖人物,而他只是一只花Jing,命如草芥。”叶诀回道。
“可我不嫌弃他。”祁泊枫手心用力,急急道:“他助我良多,我定然不会嫌弃他的!”
叶诀怅然望向窗外的细雨,叹了一声:“可人妖殊途啊。”
这孤鹤峰共三百五十五名弟子,每年都有一两名折损在邪妖手下,死状残忍,孤鹤峰弟子自然视邪妖为恶,誓要赶尽杀绝,故偶尔有弟子向他行礼跪拜时,他内心也是一阵的内疚和伤感。
“你以后就懂了。”叶诀道,不想再看少年难过的神情,走出屏风,掏出了传音玉符。
......
一盏茶的时间,君长宴匆匆赶到。
“叶诀你可要瞒下此事。”君长宴急火火地边进门,边求道:“祁泊枫在我这儿逃跑的事,万万不可让萧鸣泓知道,不然扒了我这层皮!”
“知道啊知道啊。”叶诀一直点头,顺便示意他快些进屋,把人领走。
然而君长宴前脚刚踏入屏风,床榻上便传来一声高喊:“我不走。”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君长宴吼道:“快点走,你再不走,我这层皮就快保不住了!”
“我不走!”
“快点!”
“我就是不走,你便是我师兄,也不能强迫我走!”
“你......”
叶诀听到争吵声,忙走入屏风,见君长宴一脸的暴躁焦急,而祁泊枫抱着被子,死活不肯下床。
君长宴显然气到了,指着他道:“祁泊枫,你若再不走,我有理由怀疑你真的觊觎你叶诀师兄!”
叶诀啊了一声,这两人吵就吵,干嘛把他扯到里面?
哪料祁泊枫直起身,一脸无畏地承认了:“对,我就是觊觎叶诀仙君!”
这句话堪比天雷,直愣愣劈下来,室内一片寂静,君长宴目瞪口呆,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叶诀眼眸一抬,尽是复杂的神色,他想了想,把君长宴推到门外,说要好好谈一谈。
“祁泊枫。”叶诀在床前坐下,正色道:“你到底意欲何为。”
祁泊枫自述觊觎他,他可是不信的,之前这狼崽子把他折腾得够呛,还想扒他马甲,觊觎他?怎么可能?
故今天他想好好同这狼崽子说一说,到底想做什么?
可他一席话问出口,少年的眼眶迅速红了,眼泪在里头打转,倒像是他在欺负人。
“我没有什么Yin谋诡计,我只想待在仙君身边。”祁泊枫弱弱道。
“呵呵。”叶诀仰头无语望天,回想上几日,他整日忧心忡忡怕被扒马甲,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而少年见他这副神态,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因为仙君很像大人。”
叶诀一听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惊道:“你、你说什么?”
“仙君很像之前照顾我的白兔大人。”祁泊枫泪光盈盈,认真吐出一句一字:“我思念大人,故想留在仙君身边,见到仙君仿佛见了大人,我才能安心。”
叶诀慌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少年,不敢去看祁泊枫眼中的泪,毕竟这泪是因他而起。
他只想避开祁泊枫,想着以后祁泊枫修行、历练,几十年过后,自然会忘记在青木城中的事,而自己养好伤去云游,从此两不相见,也挺好的。
可今日他才知少年心里竟然执着地念着他。
但叶诀内疚之余,有些不忿:“你之前待我可不是这个态度,你......”
“仙君三番两次阻拦我下山,我一时生气,便逾矩了。”祁泊枫小声解释。
叶诀“......”
得了,又是他的不是。
而后他只感到身后一沉,少年竟下床,伸开双臂环住他的腰身,软糯地喊了一声,“仙君。”
*
叶诀走出房门,见急躁的君长宴,搓了搓手,不好意思道:“那个祁泊枫,先在我这儿住着吧。”
“啥?”君长宴愣住。
“祁泊枫,我身为师兄,原谅了他之前的逾矩,如此,他还是搬回竹林雅居吧。”叶诀解释。
其实他怪不好意思的,闹出大动静,最后还是他反悔了。
而君长宴后退几步,打量了眼他,犹豫着道:“叶诀我可提醒你,孤鹤峰有门规,师兄弟不可结道侣。”
“君长宴你想哪儿去了!”叶诀心中刚升起的惭愧顿时消得干干净净,他一本正经道:“君长宴,我敢向你保证,我俩是清清白白的师兄弟的情谊!”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