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被吓怕了,身上本就受伤,这烧火棍一棍子打下去,不得要了他性命?
叶诀慌慌张张地扯开被褥,直起身欲解释:“师兄,你听我说……啊!”
他直起身的一瞬间,后背仿佛无数道剑尖劈下,生生要划烂这一层血rou。剧烈的疼痛令他额头渗出冷汗,手腕脱力向床下摔去。
忽而,一股温和的力量托住了他的身体,萧鸣泓瞬移到床前,拿起一方软垫放到他身后,叶诀倚上,触到绵软的触感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急着起来做什么。”萧鸣泓话中有些责备。
还不是你的烧火棍。
叶诀暗暗道,抬头勉强一笑:“师兄干嘛拎着烧火棍站我床前,怪让人害怕的。”
萧鸣泓紧紧抿着薄唇,半晌才吐出一句:“你还知道自己做的事?”
叶诀一时惭愧,张了张口想为自己辩解,却又闭上了嘴。
青木城门口、以及莫名降下的紫雷,定然惹出了大动静,虽然他现在不知紫雷因何而降下,但十有八九是他触动的,如今惹出了乱子,只得他的好师兄帮忙去善后。
于是他很不要脸地说道:“麻烦师兄善后了……对了,我护着的那个孩子没事吧?”
说完这话,他艰难地移动脖子向去看萧鸣泓的神情,但触一发而牵动全身,最终失败,唯独听到了萧鸣泓的两声冷笑:“呵呵。”
叶诀放心了,萧鸣泓这般回答,定是阿枫无恙。可他内心的小人摇了摇头,果然,萧鸣泓这般温润如玉的君子,也被他气到了。
“啪。”眼前闪过一道黑影,烧火棍被扔到了他眼前。
叶诀细细一瞧,大惊失色:“师兄你把这玩意扔到我面前干嘛?你不会真要用这烧火棍教训我吧?”
“不是。”萧鸣泓的声音冷得像块冰。
叶诀更诧异了:“哈?难不成要我自己揍自己?”
这也太惨绝人寰了吧?孤鹤峰的门规里有没有不准不准虐待师弟这一条?师尊你在哪里,萧鸣泓又欺负我啦!
他心里哀嚎着,而萧鸣泓气得直磨牙,狠狠道:“你给我低头,好好看看这烧火棍是什么!”
叶诀闻声低下头,仔细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棍子,依稀能看出棍子以玄铁炼制而成,上头的流云花纹颇为熟悉,似乎是……
“对,你的本命灵剑。”
?????
“是的,你的本命灵剑硬生生为你扛住了紫雷,同时它被劈糊了,我捡到它时,还散发着一股烤rou味呢。”萧鸣泓气得咬牙切齿。
“咔擦。”
叶诀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被那紫雷又劈了一下,成了一团浆糊,一时思维混乱反应不过来。
他的本命灵剑,劈、劈糊了?
“虽然它被劈得焦糊,但丝毫不影响其威力,用刷子刷一刷,还是能用的。”萧鸣泓心有不忍安慰道,同时拿手揉了揉他的头顶。
然而叶诀已经傻了。
他堂堂叶诀仙君、金丹大妖,出站时拎着一截黑乎乎的烧火棍,画剑诀时还掉渣,比试到一半还要暂停,对对方说:“稍等片刻,容本仙君拿刷子刷一刷它上面的残渣。”
啊啊啊啊啊!
他的脸都要丢到十万八千里外头的南海了!说不定在外游历的师尊都能听到他的事迹!未来归来时,师尊给萧鸣泓带回一块南海极地的珍奇玉石,给君长宴采来一株水系灵草,唯独给他带来一根烧火棍,并笑盈盈说:正好和你的烧火棍凑成一对儿,以后你就练双剑吧。
“……”
叶诀忍着身体的疼痛,颤抖着抬起手,捂住了胸口。
“怎么了?我方才喂你服了青灵丹,可是与你体质不合,有了异状?”萧鸣泓紧张地问。
“不。”叶诀泫然欲泣,委屈道:“我心里疼,rou.体的只是短短的一瞬,心中的疼痛却是永恒的。”
萧鸣泓一顿,收回了手。
二人沉默,空气就此陷入寂静,萧鸣泓准备给他一些接受的时间,便偏头不语,又不知过了多久,叶诀突然出声:“师兄,我有个疑惑。“
“说。”
“你说咱师尊回来的时候,会给你带灵玉,给君长宴带仙草,唯独给我带来一节烧火棍吗?”叶诀认真地问道。
萧鸣泓正回身倒茶,闻言手一抖,茶差点泼在地上:“你一天天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叶诀委委屈屈低头,把下巴缩在被褥里:“还不允许我想想了。”
一根玉指抵在他脑门上,萧鸣泓冷声道:“如此,你最好想想怎么同我解释青木城的事。”
“我……”叶诀刚开口要说说,后背突然一凉,对,他自己无所谓,阿枫的事的确需好好编一编。
萧鸣泓正色,同他说了当下情形:“那少年服了药,正在隔壁休息,早已无大碍,倒是你,叶诀,你突破失败身体早已损耗,这次雷击,可是伤得不轻。”
“反正我这身体也从来没好过……”叶诀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