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锦瑟就滚了。
掉下床,他张牙舞爪的爬起来忽然在床头柜上瞥见个东西瞬间就静止了,他一眼认出来,他似哥丢的那条choker正安分的躺在上面。
他捡起来甩了甩,调侃了句:“嚯,老谢,行啊你,睹物思人?”
谢江零看过去,皱眉探身拉过另一边的床头柜的抽屉看了眼,记得是放里面的,现在没了,没懂什么时候到那边去了。
伸手扯回来随意塞进枕头底下,抬眼扫视他们:“来干嘛?”
吴锦瑟噎了下,没说是来偷消息的,他们又不是没数,那照片发出去设了权限,只让周似看,要让他知道自己卑微成这样周似还是无动于衷,那多残忍。
王思阳摆摆手:“没干嘛,无聊,聚一块玩玩。”
谢江零哦了一声,兴致完全没有,扯着被子就要往下缩:“出去找我妈玩儿吧。”
他们:“……”
行。
他们对视一眼,动了点坏心思。
谢江零重新躺下去,被子拉到头顶。
十分钟,捂着被子睡觉的谢江零差点死在里面,他一脚蹬开被子坐起来,浑身都是汗。
感到奇怪,房间里又闷又热,他抬头看了眼空调,明明开着,想重新调低点,结果一看,制热,强劲,风速满格。
“……Cao。”
他火气上来下床出去逮这几个畜牲。
出了房间,隔着不长的走廊转角,客厅里的说话声毫不避讳的传入他的耳朵里。
“对啊,痛哭流涕的,劝都劝不住。”这是吴锦瑟说的。
“他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他被甩了,哈哈笑死。”这是江女士说的。
谢江零手指还拽在门把手上,一阵用力,脸色缤纷。
他们还在继续,江女士说:“你们昨晚送他回来,凌晨的时候我起来喝水看见他坐沙发里,问他干嘛,他说找东西,我问找什么,他说找项链,还让我帮他找。”
吴锦瑟瞬间兴奋的问:“然后呢然后呢?”
江女士又说:“然后就找到了,在他手里攥着。”
王思阳笑着插了一句:“这是抱着娃娃找娃娃吗?”
江女士:“对,我说你手里的不是吗,他哦了一声递给我,让我给他戴上。”
房间门口,谢江零抓着的手指越来越紧,他昨晚干了什么,疯了。
难怪早上脖子疼,他妈还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他,原来如此。
客厅里笑成了一片,吴锦瑟又问:“那戴了?”
江女士说:“我说戴不上他偏要,好不容易戴上去了又说勒着他喉结了,让我取下来,大半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谋杀亲儿子呢。”
又是一片笑声,谢江零终于忍不住了,太丢脸了,他拉开房门又回去了,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猛地一声震响,波及到客厅里去,笑声猛地一收,他们猛地顿住了。
吴锦瑟忽然想起来他出门前干的好事,估摸着时间想着他一定是热醒了来算账的,结果……
结果听了这一茬,他脸一定五彩缤纷。
江女士一点愧对儿子的表情都没有,猫着腰探头看了一眼房间,回头说:“听见了,大家都知道他被甩了,肯定没脸见人了,不知道是不是躲着哭。”
他们又笑了,什么鬼逻辑,他们心说,谢江零是您亲儿子吗?
房间里。
谢江零哭倒没哭,只是回了房间也不管开没开空调,钻进被子里就捂着,捂死了最好,他这辈子就这样了结了吧,他不想活了。
半响后,房间门被敲响,接着吴锦瑟的声音响在门外:“老谢,哭完了没?喝不喝汤?”
谢江零:“……”
我哭你nainai!
他好气,八辈子没这么气过。
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出了房间,表情恢复了点,就是浑身散发着“别他妈来惹我”的气息,坐到了沙发上。
江女士端着汤放到桌上招呼他们来喝,宋子善到沙发上边给手机充上电顺口叫了一声:“老谢,走啊。”
谢江零绷着表情嗯了一声。
江女士边盛汤边笑着说:“炖的鸡汤,恰好你们来尝尝。”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来,干点儿什么都放松随意的很,男孩子本身也没那么容易害羞,餐桌上甚至有点闹腾。
谢江零面前搁下一碗汤,汤里还漂着一只蘑菇,黑黢黢的,他拿了瓷勺开始喝汤,始终没出一声。
他浑身那“别他妈来烦我”的气息也压根儿用不上,因为根本没人理他,他们该聊的聊,该笑的笑,仿佛割裂出两个世界。
他坐到这个热闹里,却偏偏又被忽视了。
他只是一个可怜小丑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叮——
今日份风凉话到了~
作者私问:【会觉得阿似很冷漠吗?】
【还记得这条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