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意叹了口气,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还是很郁闷。
李从心说:“对于这门亲事,你我原本就说好不可强求,此时不成就罢了。至于其他,倒不会有太多影响,反倒是皇上知道你兄长即使被寒冰散控制,依然不肯叛国,对他的意志力和忠心大为赞赏,仔细问了他现在的医治情况。”
顾欢意心情略微好了一点点,说:“好吧,这也是仅有的一点点好处了。”
李从心抿嘴笑了,说:“还有。”
“怎么?你别卖关子呀。”顾欢意有点急了。
李从心说:“李成文今日说完颜真给你兄长喂寒冰散一事,说的有模有样,似是对其中细节格外了解,已惹皇上生疑。皇上再提贤王府与北夷勾结一事,让我秘密查探。”
李成文虽然口口声声说是从使团官员口中听说的杂谈,但实际上使团在北夷时并不了解太多细节。
使团只知道北夷人追捕顾嘉意,也知道顾嘉意在回程路上犯了寒冰散的药瘾,但并不知道来龙去脉。
李成文说的那么确凿,应是另有消息途径。
顾欢意忽然想起在金鸡湖嬉冰会上,方玉容主动告诉她妙华看上她哥哥的事,当时方玉容还说想看看顾家有没有胆子接这门婚事。
当时顾欢意不觉得这句话有何深意,此刻回想起来,只怕方玉容当时就知道了他哥哥受寒冰散所害的事,才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只是不知是李成文跟方玉容讲的,还是方玉容告诉李成文的。
这两人一丘之貉,简直可恶!
顾欢意越想越气,李从心又安慰道:“你兄长之前受的苦难越多,世人便会越叹息他。只要他能成功戒除寒冰散,待他日后建功立业,再回首今日之事,大家只会称赞他的坚定、钦佩他的意志。”
几句话说下来,顾欢意心情果然好转,想到日后再也不用遮遮掩掩的隐瞒兄长的病情,倒也轻松了几分。
“你就会哄我,明明一件令人生气的事,竟说的像是我家占了便宜。”她说这个话时语气已有些俏皮,不是生气的语气。
李从心笑着说:“李成文刻意挑事,也不能这么算了。”
顾欢意神情一怔,说:“正是!就这么忍气吞声,他还当我们好欺负了!可是我想了一下午,没想到从何出气,实在郁闷。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李从心点拨道:“蛇打七寸,李成文的要害,便是他的身份。他是庶子,却想做世子继承贤王府的爵位。对付这种不安分有野心人,让他求而不得,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李成旭被流放、贤王被削爵为郡王后,皇上刻意压着贤王请封次嫡子为世子的奏章,没有批准。
贤王和方家现在在朝中使不上力,无人在皇上面前谏言,请封世子的事拖个三年五载,甚至拖到次嫡子成年也是有可能的。
也因此,李成文才觉得自己得了机会。
李成文替弟弟来京城做质子,心中必有不满,而他宁可戴绿帽也要娶方玉容,便是为了得能争一争世子之位。
顾欢意明白李从心的意思了,说:“你想请皇上降旨?”
李从心点头,说:“是,李成文与方家的婚事已经过了明路,方家必会想办法替他争一争世子之位,到时候就是一出贤王府的内斗好戏,他哪儿还有心思在外惹是生非?”
顾欢意心情大好,搂住李从心说:“知我心者,非你莫属,这下我可解气了,你对我真好。”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李从心亲了亲她,又说起另一桩闲事。
“你有段时日没去汾侯府了吧?”
顾欢意点头:“恩,前些日子写了帖子给汾侯夫人和乔姐姐问好,但听说乔姐姐身子有些不爽利,要静养,我就没再打扰她了。”
李从心说:“我今日遇到三弟,他请你去府上看看乔氏。”
顾欢意严肃了几分,问道:“乔姐姐怎么了?生重病了吗?”
李从心含笑说:“她有身孕了。”
顾欢意立刻雀跃道:“真的!她竟然瞒着我!”
乔静云与崔敬轩成婚一年,也该有动静了。
顾欢意开心得不得了,立刻请苗嬷嬷和星云帮她备贺礼、送拜帖,明日就要去侯府道贺。
李从心笑着看她忙里忙外,说:“你不用这么急,汾侯府还没对外说,应是打算过了头三个月再通知亲朋好友。”
顾欢意开心说:“这是乔姐姐的头胎,她整日拘在家里养胎,必定又欢喜又紧张,我要早些去陪她说话。”
李从心打趣道:“你去了多向她取取经,咱们明年就用得着了。”
顾欢意脸一红,嗔道:“不害臊。”
李从心挑眉道:“这有什么可害臊的?咱们定了亲,待明年十月成亲,快得话年底就有喜讯传来。咱们俩身边没有长辈指点,可不得早做准备?”
顾欢意将李从心往外推,说:“我不跟你说这些,你早些回去吧,我得跟苗嬷嬷商量贺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