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公子!”池歆尝试着喊了一句。刚才他听见了卫断情说话的声音,少主竟然是专门来救他么?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做美梦,难免纠结了一会儿。
“池歆!”卫断情循声找了过来,立刻踹开了脚下这个厚重的木板,举起手中的火烛往下照亮,终于看到了地窖中那个苍白的少年。他一颗心从刚才的失落焦躁到突然重逢的惊喜,变化的太快,跳动的也越发不规律起来。
不对, 池歆仔细又想了想, 刚才自己好像隐约听到那个白发高手说,给他下了什么蛊毒。会不会是那种毒发的症状?咳血后, 的确有些胸闷眩晕, 腹中绞痛, 不过这点不适算什么呢?以前当药奴的时候,经常喝下奇怪的药物痛的死去活来, 还不是照样活着。
这时卫断情已经奔入地窖, 从靴筒中拿出了一把匕首。
白发人也补充道:“徐大人,我已经在池歆身上下了蛊毒。既然他们只是来找池歆,将人留下给他们也无妨。省得咱们带着这个累赘再惹麻烦。”
等着再次听到那熟悉的人走到附近几步之遥,他再也忍不住,终于喊了出来。就算是做梦,他喊了也无所谓;如果不是做梦,那他岂不是就能得救了?
三人达成共识,迅速从另一条密道离去。
卫断情等了片刻,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心知有变,让属下进去探一探,一看才发现那些人连面都不敢露,已经从别的密道逃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完成,明天只有一更。
第27章 一觉醒来
卫断情听这人嗓音尖细,不是女子又与男子不同,难道是阉人?想当年那些背后搅浑水,挑唆中原武林去围攻圣教的人之中,也有这么一个声音,他印象十分深刻。既然对方不客气,他人多势众,何必与他们客气?
卫断情仔细回忆上一世的经历,从他记事起就不知道圣教中还有什么白发高手。不过既然这人服用圣教提神的药,或许当年并不是高层,只是普通精英,后来在京中那一战侥幸没死,又与大部队失散藏匿在了中原。如今过了十几年,到现在,那人上了年纪白了头发,武功又有精进。
这匕首正是在风家货船上,曾经架在池歆脖子上的那把, 只不过此时卫断情将内力凝在上面,小心翼翼斩断了束缚池歆颈项的锁链。
白发人心中想得多,知道的信息也显然比那两人多,却只字没提,只阴森道:“刚才我与池歆交过手,他的武功招式并不是池家的路数,倒像是与我师出同门。或许这人是冒充的池家子。我原本想将他带走好好审问。不过大局为重,等他蛊毒发作自然会主动来找我,为咱们答疑解惑的。”
这样一想,似乎能解释的通这些人杀戮点苍派袭击风家人的行径。
卫断情看向池
另一人推测道:“我看他们未必是救人,说不定也想从池歆这里打听当年内情。池家与风家一向不对付,这次如果不是池越输了比武,送儿子来风家为奴,两家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咱们查了那么久,线索断在池家,王爷那边或许又动用了其他人手。”
下属们四处翻找有否这些人的身份线索,卫断情的心情却格外低落。那些人悄无声息的走了,池歆会被他们带去何处?
卫断情带着手下包抄了那些人藏身的房屋,制住外围的几个岗哨,这才出声说明来意。对方若真的与圣教有渊源,肯再次归附圣教听从他的号令,倒是可以化敌为友。
他冷哼道:“既然不想谈,我的剑从来是见血才回。来年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了。”
白发人心中却想,刚才池歆一心护着风家那个小子,那小子用的也是风家的武功招式,莫非池家与风家并不是外人看到的那种冷淡敌对的关系,而是暗中有了什么新的内情交易。
谁料对方有人应声,并不理会卫断情的好意,反而语带嘲讽道:“尔等何人?深夜私闯民宅,莫不是强盗?”
“卫公子,真的是你?”池歆也喜出望外,情绪激动之下,只觉得胸腹刺痛,喉头腥甜,一口血涌上咽喉,唇畔溢出了鲜红之色。
伙藏头露尾的鼠辈没有关联。在江南,卫断情遇袭受伤前后,几次与那伙人交手,没见到有什么白发的高手。
血色在幽暗的灯下显得格外刺眼, 不只是卫断情看得心疼,池歆自己也惊疑不定。刚刚明明他只是手臂被剑划伤,脖子上被毒针扎了一下而已, 怎么会咳出血来?
莫非是这身体的隐疾?原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病是什么, 还是被接回池家后, 父亲说他是身体不好不适合学池家的心法。现在这是病发了么?
“徐大人,外边追来的可能是魔教的人。”这人压低声对一个表面无须的人说道,“老杜受伤了,魔教人多,咱们的岗哨已经折了,我们硬拼讨不得便宜。”
池歆让体内流转的真气游走在伤痛之处, 果然痛楚减缓了一些。
“那个池歆真的是江南池家的四公子么?”徐大人质疑道,“如果外边是魔教的人,为何要救姓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