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弘盛坐在车里的时候心里还在想这件事。
确实,他活了大半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自己还有公司还得仰仗着他。
从前霍弘盛根本不去想这些,霍珹不与他交心也无所谓,但是随着年岁渐长,有些事情力不从心,他也开始渴望起家人的关心和陪伴。
看着霍珹坐进车里,霍弘盛心绪万千中,伸手拉住自己儿子的手关心道:“这么多年,在外面生活的辛苦吗?”
霍弘盛晚上喝了点酒,整个人又在情绪中,丝毫没留意到霍珹的僵硬,如果此时他打开车内的灯,就能看见自己儿子正用一种怎样嫌弃的表情回应他的触碰。
半晌之后,霍珹冷冷的抽回手:“不辛苦,爷爷很照顾我。”
“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但是你也知道,都是男人谁不喜欢年轻漂亮的?”霍弘盛叹了一口气,想起亡妻,脸上也露出难过的表情:“谁能想到你妈妈竟然会出车祸,年纪轻轻就没了。”
霍珹冷眼看着霍弘盛:“你为她难过吗?”
“那当然,她是你母亲,也是我第一位妻子。”
黑暗中,霍珹嗤笑一声:“有必要吗?”
“当然有,”霍弘盛皱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
“你要是真的难过,下去陪她不就好了?”霍珹顿了顿:“想死多简单,一瓶药的事情。”
这样冷酷到残忍的话让霍弘盛一愣,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你说什么?”
霍珹轻笑一声,没理对方的自欺欺人,冷冷的得出结论:“你不敢。”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霍弘盛生气了:“你这是让你老子去死?”
霍珹耸肩,无所谓道:“我说什么不重要,关键是,你根本就不会真的做,不是吗?”
霍弘盛僵住,此时此刻,他突然意识到,对这个儿子,他所了解的真的少得可怜。
“我,我不能死,”霍弘盛抿着唇,冷冷的看着前排:“我死了,霍氏你一个人管得过来?我活着,才对你有利,这一点你别忘了!”
霍珹笑了笑,没接话。
车在市区附近的路边停下,霍弘盛皱眉道:“干脆跟我一起回家,父子俩还分开住,外人看起来想什么?”
霍珹假装没听见,下了车头也不回的离开。
“霍珹!”霍弘盛在车里喊了一声,他明显不高兴,却压着火气道:“下个礼拜来公司上班,这么多年你也野够了,现在开始给我做点正经事。”
霍珹漠然的转头离开,躬身坐进林谦的车里。
车外霍弘盛还在喊,嘴里似乎还骂这些什么,林谦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您要答应一声吗?”
“不用管他,”霍珹冷冷的看着车窗外:“去听缘。”
——
霍珹一走,虞泽就被张伯领进了里间卧室。
这边是后院二楼,楼下就是霍珹的休息室。里面大概是新布置的,东西不多但是简单雅致。
虞泽摸着那张颇有年代感的雕花架子床,连背面儿都是绸缎刺绣的老式丝绵被。
张伯笑道:“都是从前留下来的老东西了,您别嫌弃。”
“怎么会?”虞泽笑笑:“辛苦您整理,还要叨扰您几天。”
“哪里的话,”张伯欠了欠身:“时间不早了,虞少爷找点休息。”
房间里点了熏香,淡淡的很好闻,虞泽Jing神紧绷了一天也确实是累了,洗完澡,换上新准备的绸面睡衣。
虞泽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身上这件泛着淡淡光泽感的白色唐装,要不说有年纪的人都爱这么穿,确实舒服又好看。
虞泽翻身上床,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一点。
他原本还想撑着Jing神等一会儿霍珹,结果头一挨枕头,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虞泽突然感觉身前一凉,有什么东西突然压在自己身上,与此同时,一个温软明显是活物的东西正从衣服的下摆往虞泽身上钻。
虞泽猛地惊醒,伸手就去捉衣服里的东西,却摸到一只手。
虞泽睡意朦胧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身上一声熟悉的低笑,虞泽回头,正看见霍珹趴在被子外面,挑眉看他。
“我在外面忙,你倒在家里睡得香。”
虞泽好梦被打断自然没什么好态度,他仍开霍珹的手,抱着被子拒绝起来:“你忙你自己家里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霍珹压低声音,带着不满和撒娇:“不心疼一下你男朋友?”
“不心疼,”虞泽烦躁的摆手:“赶紧走我要睡觉!”
霍珹轻笑一声,俯下身贴着虞泽的耳廓吐气如兰:“好无情啊,虞郎,我用真心待你,你为何如此对我?”
虞泽被说的浑身起鸡皮疙瘩,瞬间困意消减了大半。
“恶心死了你,”虞泽坐起来,皱眉看着霍珹:“行了,我醒了,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