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百简,你今天去哪了,找不到你,我很担心。”乔布川看似担心,眼神里却透出探究意味。
夏百简知道,他是真的监控了自己,失了监控,怕是心里发慌了吧。
“我这两天一直头痛,自己去看了医生。”说着,她观察着乔布川的神色,见他放下戒备,继续说道,“检查完了以后,医生问我之前有没有昏迷过,布川,我还想问问你,我之前昏迷过吗?有多久?”
“一年。”乔布川倒不隐瞒。
“这么久?可我已经不记得,为什么会昏迷,出了什么事?”
“告诉过你,是车祸。”乔布川突然不满起来,“这件事,可与我无关,怪你自己,也怪那个林亦初。”
“林亦初?”夏百简很想问问,这些年林亦初去哪了,又怕破坏和乔布川刚刚建立起来的聊天氛围,忍了。
“那天,你和我说要离婚,然后跑去见了林亦初,回来的时候,路上出了车祸,人就昏迷了,一年之后才醒来。”
乔布川说得很肯定,夏百简一时之间分不清真假,离婚,去林家,她自然记得,可车祸,昏迷,自己并无记忆。
“听林阿姨说,是你照顾了我一年。”夏百简想说的是,为何不趁机跟自己离婚,觉得那样说,也是废话,不如直接问他不抛弃自己的原因,“明明我已经说过离婚,你为何还照顾我那么久?”
“因为……”乔布川明显停顿了三秒钟的样子,“因为你是我老婆,哪有不管之理。”
“辛苦你了。”夏百简举杯,敬了乔布川,两人一饮而尽。
“布川,我这两天一直做梦,梦到老宅子,想回去看看,你这两天有空吗?”夏百简终是说出了老宅,小镇。
酒吧灯光昏暗,但还是瞧出了乔布川变化异常的脸色,迟疑,惊讶,不知所措。
“回去干嘛?夏家人不是早就跟你断交了吗?他们不把你当一家人,你何必把他们当家人?不回!”
“我昏迷的那些日子,恰好也是我父母周年忌,没能回去,布川,你可以替我回去?”明知没有答案,不过是想看看他是否诚实,没想到,乔布川的回答让她彻底绝望。
“对不起,你不回去,我也觉得没必要回,10年,一次没回,是我疏忽了。”
他越是这样肯定地回答,夏百简越是认定,乔布川有大事想要隐瞒。
“可我想父母了,想回去看看,还想看看老宅子,你能陪我吗?”夏百简继续试探。
乔布川脸色都变了,连连拒绝,“拆都拆了,还回去做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承认老宅子拆了,夏百简自然不肯放过,“拆了?那赔偿款呢?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就是……你昏迷那年,我怕夏家人起歹心,所以就代你签字,收了赔偿款……”乔布川一紧张,又开始结巴,“不过你放心,我也没亏待夏家人,也给了他们一点好处……”
“拆迁款多少?”夏百简单刀直入。
“也……没多少……二三百万吧……”乔布川说谎道,“看你一直昏迷,家里那会生意了不好,开销大,妈就用来开了家首饰店……”
明明900万,说成二三百万。
明明夏家人帮着他拿到了赔偿款,他却说夏家人得了好处。
谎言,一个接着一个。
如果不是自己回了趟镇上,亲眼看到那个望海楼,如果不是夏凉菊告知了真相,面对乔布川,这个声称照顾自己一年之久的男人,是不是依然会感动呢?
夏百简心生绝望,再不愿多说一句。
彻底分居
这一夜,两人都喝得不少,尤其是乔布川。
用他的话说,夏百简很久不理他,更不会陪他喝酒,他很高兴,一瓶伏尔加,几乎全部下了他的肚,走出酒吧,风一吹,步子就不稳了。
夏百简打车将他带回家,交给林阿姨,之后自己搬去了客房睡,婆婆跟进来,一脸不屑。
“哟,孩子都生不出来,分不分居,还有什么意义呢?”
夏百简庆幸的,恰是这10年来,自己没有孩子。所以管她说什么,都不理会。
“夏百简,我没有逼你生孩子的意思,毕竟你才30岁,还有机会……只是,女人嘛,没孩子总是遗憾的。”婆婆似乎话里有话,“家里有个孩子,跑来跑去的,多好玩,再说,咱家也不差那点养孩子的钱,你说对吧?”
夏百简懒得理会,铺好被子,指着门外,冷冷地说,“累了,麻烦你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见她无意理会自己,婆婆讪讪地带上门,走了。
夏百简刚要睡,门突然又打开了,翻个身,她不想再理会,却突然闻到一股酒味,离自己越来越近,刚要起身查看,发现乔布川的头正在自己头上方,那张嘟起来的嘴,即将压到自己脸上,惊讶之余,迅速伸手打到那张嘴上。
“啪”的一声,乔布川被打疼了,缩回头去,夏百简也趁机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