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叫什么事?明明说带着千万嫁妆的,这下好了,一分没有,一分不值,丢不丢人?啊?丢不丢人……”
夏百简突然就委屈了,自己何时说过带千万嫁妆进门?又何时承诺老宅子一定会拆迁?
这样想着,进了房间,就把熟睡中的乔布川推醒了,“醒醒,醒醒。”
本意是,想让他起来,替自己评评理,毕竟他是了解自己的,没说过那样的话,更不会做骗人的事。
可是让夏百简失望的事,好不容易把乔布川摇醒,又好不容易等着他清醒过来,将方才的事说给他听之后,乔布川却跟公婆一样,翻脸了。
之前许是喝酒的缘故,脸是微红的。
听完她的话,乔布川的脸色,由红变青,由青变黑,眼睛盯着她,就如同做了一场噩梦。
“夏百简,你说的,是真的?”乔布川一字一顿,“你打听清楚了,老宅子不拆了?”
夏百简努力地点头,“是的。”
“没骗我?”乔布川就像明知受骗却不肯接受真相的孩子一样,又追问,“你确定?”
“当然,这事林亦初昨天就告诉我了。”夏百简干脆地回答道,“所以,布川,你得跟爸妈说清楚,不要再以为我有什么一千万,没有,我不想骗他们……”
乔布川彻底愣了。表情跟他父母一模一样,掩饰不住的失望,呆呆愣在床上,一言不发。
“布川,你怎么了?”
夏百简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追问着,“你没事吧?”
梦醒梦碎
到手的鸭子飞了,对于饥饿的人来说,心里会失望。
到手的一千万没了,对于现实算计的人来说,那就是绝望。
夏百简的话让乔布川惊讶,愣住,不知该如何表达,尽管他心里也是爱着她的,可是相较于爱情,他跟他父母一样,更看重金钱,这是生在生意人之家的天性,利益大于一切。
见乔布川呆着,不动,不言语,夏百简急了,上前扯起他的衣袖,摇晃起来,可是乔布川并没有理会她,听到楼下有声音,甩开她,起身,往楼下冲去。
夏百简追出去,想喊住乔布川,也听到楼下婆婆还在哭,她隐约觉得,这个新婚之夜,怕是不会平和地度过了。
乔布川下了楼,跑到哭泣的妈妈身旁,没等他说什么,妈妈上前一步捶胸打他。
“你个败家玩意儿,不是说有一千万吗,怎么就成了空头支票?你爸和我这两天一直在亲戚们面前叭叭地吹牛,又是许诺还债又是答应开店的,首饰店门头的定金我都交了,却突然说什么没钱……”
乔布川任由妈妈捶打着,此时的他,酒已经醒得透透的了。
“妈,没钱就没钱呗,没钱咱家不也过得好好的吗?”他还是想努力一下。
这时一直沉默的爸爸不干了,上前指着乔布川的脑门,“没钱你有房子住?没钱你有豪车开?没钱你能天天花天酒地的消费?别的不说,光是这个婚礼就花了小20万,怎么,你给我们报销?”
接连问号,让乔布川无言以对,心里也有点乱了阵脚,虽然面儿上,他看中的也是夏家一千万的拆迁款,可他也深知,婚都结了,还能怎样?
一家人哭啼的,沉默的,站在客厅,都直愣愣地。
这时,夏百简走下楼来,她想劝劝这家人,却不知说什么,但不说不劝,似乎又觉得自己有点失职,毕竟已经是一家人。
下了楼,夏百简给每个人倒了水,乔布川倒是接住了水杯,公公摇手拒绝,婆婆却直接将手杯推翻在地。
“啪”的一声,清脆地碎玻璃声,让本应安静的午夜,瞬间不安静了。
“丧门星!”婆婆突然开口大骂,“没钱装什么大尾巴狼,让我们以为如何抬得起头来!”
这一骂,倒让夏百简不乐意了,弯身想捡碎玻璃的她,马上起身争辩,“妈,你这话太伤人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有一千万?又什么答应过给你们一千万?老宅子拆不拆是天意,是政策,岂能是我说了算的?”
“还敢顶嘴?”婆婆更加不干了,伸手相指,“你婚前就知道不拆,为何不早说?偏要等到婚礼结束才告诉我们,你……这是骗婚!”
婆婆的话让夏百简也瞬间火了,“我?骗婚?”看一眼乔布川,“是你们订的婚期,是你们催着结婚,我有选择权吗?是你们以为老宅子要拆,是你们以为会有什么一千万,我说过半句吗?要说骗,也是你们骗了我!”
“红口白牙的,我们骗你什么了?”公公不干了,“难不成,娶你还成了错?你不是早就盼着嫁给我们儿子吗?”
“我想嫁给乔布川,是不假,但那是因为我爱他,不是为什么钱财!”
夏百简的话,掷地有声,让公婆住了嘴,可对方又心有不甘,婆婆上前踹了儿子一脚,“你说说,她是不是骗婚?明明婚前就知道的事,偏要婚后才告诉咱们……”
夏百简将期盼的目光投向乔布川,希望他能替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