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娘家人,却让刚才欢欢喜喜的修哲蓦的颔首不语。
夜寂明了修哲的心思,只揽住那深思不语的小人儿,低头捏了捏修哲的小脸蛋。
“怎么,还要拦着为夫见岳父吗?”
“阿哲哪里拦得住主上,只是,我爹爹他迂腐得很,若他侮辱主上,阿哲,不知该当如何……”
“阿哲,要相信你男人。”夜寂额头贴在修哲额头上,微笑道,“阿哲觉不觉得,我与岳父大人,有些相似之处啊?”看阿哲还是不语,夜寂只得循循善诱。
“终是不一样的。”闷闷的低头。
“傻瓜,我俩现下最相同的,便是都把你当心尖儿之人。我与阁主即利益如此相同,阿哲便不用担心。”
“此次,本座必定要阿哲得到所有你该得的。”
“主上明明知道,阿哲并不在意那些。”
“本座在意,本座要把世间最好的,全部捧来给你。而且,阿哲当真不在意阁主吗?”夜寂搂住怀中小人,附在那人耳畔呢喃到。
“那是阿哲的爹爹。”张了张嘴,只能苍白回应。
看着别扭的小东西,夜寂只纵容的笑笑。
“阿哲这么乖觉讨喜的人儿,怎到了自己爹爹这,却如此别扭了。”
“阿哲,想要修门吗?”
只这么一问,却让修哲猛地一抬头,下意识抓住夜寂的衣袖。
“主上……”
看着反应这么大的小人儿,夜寂抬手给了修哲个爆栗。
“想什么呢,还不信本座,欠收拾。”
修哲这才安稳下来,也明白了主上的意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修门,是小月的。阿哲从脱族那日,便不配做修门之主了,小月为修门兢兢业业,有目共睹,人心皆服。这是小月应得的。”
“阿哲,这修月……”夜寂是重生一世的人,自是知道上一世修门被那丫头更名哲月阁后的光辉,可谓江湖第一大派,那修月更是三番五次登上碧落。可听阿哲所言,阿哲母亲没有女儿,老阁主更是再未娶妻。这丫头,当真不是阿哲亲妹。
“小月是我从奴隶市场抢回来的。”一提小月,修哲忍不住笑出声。
“当时爹爹给我Jing挑细选了个书童,就是现在修门的少管家,哎呦,无趣的很,我便偷跑出去,遇到了被关在笼子里的小月,当时小月也只有五六岁的年纪,瘦的胳膊都能从笼子里伸出来抓住我的衣袖。”
“那丫头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盯着我,用平常孩子都不曾有的冷静对我说。
“带我走。”
“我当时也不懂事,问她凭什么,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小丫头说
“你若带我走,此生,我只为你活。”我就带她逃出来,并未给银子,被人一路追回修门,也不顾别人反对,硬要让那丫头做我妹妹。”
“爹爹哪里同意啊,便对我施了家法,传杖的时候,我都浑身哆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就是不退让。可廷杖落下时,却一点不疼,那丫头,竟在身后搂住了我,替我生生挨了一杖。当时她本就身子虚得紧,那一杖,竟是敲碎了一根肋骨。”
“看这情景,爹爹也便同意了。我守了她许久,她醒来后,我问她为什么,她对我说:
“我从不说谎,我既说了此生为你而活,便定会拼了命护你。”这么多年,若不是她一直在帮我扛着担着,真不知会如何。这修门,我最亏欠的,便是她了。”
听修哲说着,夜寂也是恍然大悟,若没有自己,阿哲和这修月,应是江湖佳话才是。怪不得,怪不得修门在她手里名声大噪之时,她却将它更名哲月阁,阿哲在前,小月在后,分明是,只想守着他的地方,盼着他回来罢了。怪不得,修月惊天之貌,纬地之才,却一生独身一人,哪里是江湖传的练功走火入魔,不能人道,分明是,只等着那一人归。怪不得,知修哲死讯,她疯了似的闯入碧落,句句诛心,恨意喷涌,却不动杀念。怪不得,她愿挡在自己面前先行一步,只因答应修哲要护夜寂周全。
上一世,那丫头,用一生一世,守了那孩童时期的诺言,可笑的是,这一切,只有她自己知道,甚至那一片痴心,都不曾亲口对那人说出,还要为情敌作嫁,甚至为情敌赴死。这样的女子,如何不让人心颤……
修月,我作为这罪魁祸首,始作俑者,该当如何?
而二人口中念叨的修月,此时正打算去看望修哲,路过主殿,远远望了望主殿中的老阁主,也不禁蹙眉感叹。爹爹这一辈子,到底是风光,还是悲凉呢?按说,武林至尊,江湖霸主,万人敬仰,怎会凄凉。又说,负妻伤子,痛失所爱,孤独一生,又怎会风光?正想着,却瞧见一小厮正急急的向主殿赶来,此人正是大巫师的贴身小厮,因大巫师心中只有天命卦象,医术岐黄,可以说是不通人事,所有一切,皆是这小厮打点。这人处事圆滑,心机颇深,但此时,却难掩表情惊诧,定是什么大事才能让这种人失了分寸。
修月驻足等他前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