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隐忍着脸色,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一手扶着车门,脑袋沉重的像块铁。
郁植初拎着箱子下了车,一个黑人迅速抓住她的胳膊,另一个持枪对准驾驶室的步兵急步后退,两枪打爆了左右两边的轮胎,然后三两步拖着她快速地走到车旁,按住她的头粗暴的把她塞进后座。
另一个黑人落座她身旁,车门还没来得及关紧车身就已经疾驰而出,只听见油门轰的一响,几乎同一时间,惯性便让郁植初整个背部牢牢贴住座椅,小车的底盘本来就低,此刻更像是贴着地面在行驶,被车灯照亮的景物从眼前簌簌闪过,几乎连成一线迅速向后退去,看的人眼睛发晕,脚下都是波纹状的烂路,车速又快,七拐八弯,郁植初紧紧闭住嘴巴,胃里开始在翻涌。
黑人从她身上摸出她的手机,对着车门把砸烂,扔出窗外,随即要拿走她的小皮箱。郁植初双臂紧紧护住:“不见到人,我是不会给钱的。”
黑人狞笑了一下,语气嘲讽:“行,就让你多抱一会。”
驾驶室的黑人扔来一个眼罩:“戴上。”居高临下的口吻容不得半点质疑。
*
海天之上流转着墨色的积云沉沉地压下来遮盖住月光,码头上一派灯火通明,来往的渔船和货艇浩浩荡荡,海上的天空,没有风沙,没有烟尘,好似一块巨大的墨玉,幽深,高不可测,又仿佛伸手可以触摸,一尘不染的星月,比陆地上更贴近人间。
“01 01,这里是作战指挥室,收到请回答。”
蒲焰腾坐在海岸边一块岩石上对着对讲机回答:“我是01,请讲。”
“追踪信号沿途在西北一侧,已经过了港口,交易地点确认是风信岛无疑。”
“收到。”蒲焰腾朝一旁打了个手势,跳上皮艇:“所有小分队按原计划进行。”
轰鸣的马达声震长空,打破了海面的宁静,急驶的舟艇翻波荡浪,黑色的海水在船舷旁边翻出网线,像墨色的大理石纹路,偶然从波浪中跳出一只只飞鱼,展着像翅膀似的长鳍,在空中画出优美的弧线,又像是月光下的Jing灵,转瞬即逝。
上了密林,所有步兵犹如出鞘的黑色利剑与黑夜融为一体。
蒲焰腾走到队伍最前面,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进,伸手示意身后的队友加快速度潜伏进林区,脚下踩着的青草响起轻微的沙沙声,在黑夜里像是无端加大的风声。
“01 01,第三战斗小组已经到达指定区域,请指示。”
“我是第二战斗小组,已占领掩体,请指示。”
“六祖已占领5号掩体,请指示。”
五分钟后,一连所有的先遣分队已全部进入预定的防御区域,严阵以待。
蒲焰腾透过耳麦吩咐:“应急小分队2艇3艇,注意警戒,随后跟进。其他人原地隐蔽,时刻准备战斗。”
步兵们迅速卧倒,借着夜色潜伏在从中,掏出□□,安装在各自的武器上。
蒲焰腾潜伏在一颗大树上,眯着眼透过狙击□□的瞄准镜观察动静,只有亲眼观察,才知道敌人有多大布阵,自己有多少机会生存在对方的枪口下。
一队武装分子搜林而至,在不远处经过,几束雪亮的手电筒光亮在树林间乱扫,步兵们匍匐在草丛里,屏住呼吸,不断有脚步声从他们眼前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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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植初怀抱着皮箱,左手食指曲起一路在腿上轻轻敲着,车速正一步一步往上升,发动机轰鸣的节奏很明显,应该是在爬坡。
大约过了两分钟,车急促停住,在沙地上划出尖锐的声响。
她还未站起身就被人稳稳挟持住胳膊带下车去,猎猎的风一下子灌进来,带着山林间特有的shi润凉意,直接穿过身上单薄的衣料,郁植初不禁瑟缩了一下肩膀,径自摘掉眼罩,眨了眨酸疼的眼眶。
面前是一栋三层洋楼,不同方位都有哨兵持着枪械一动不动的站着,方圆几十里,就只有那一栋房子透出一点微弱的灯光,而在那黑暗的深处究竟隐匿着什么,根本没有人知道,陷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郁植初手心早已有一层微薄粘shi的chao意。
一旁的黑人拿枪抵上她的太阳xue:“谁他妈让你摘掉的?”
郁植初冷声回:“我只身一个人在你们手里,你怕什么?”
这栋别墅大的惊人,走廊悠长,渗透出凉意,黑人推着她进了门,门口有哨兵将她从上到下仔细的搜身,就连小皮箱也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致命武器后侧身让开。
挑高的天花板上挂着一盏很小的灯,灯光不是很亮,仿佛漫天细碎的星光。
厅内有回旋楼梯,一左一右分别有两扇门,客厅的四周站着持枪的武装分子,每个人都不苟言笑,神色紧绷,窗帘拉着,外界的一切都被遮蔽掉,风声从窗外划过的声音很清晰,仿佛飘荡着,回旋着,从林间缝隙中留恋地穿过,割裂原本静谧的夜。
沙发上坐着五个肤色不同的男人抽着雪茄,其中一个白皮肤,琥珀色瞳孔,穿着白西装的男人最为亮眼,他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