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自私得紧,只顾着自己快活,一点也不考虑为娘的感受。”
张若淞:???
就感觉兜头一口大黑锅砸下来,他整个人都蒙圈了。
偏娘亲还怒指着他,指责之声不绝于耳:“会试啊!学子一生中最最重要的考试,直接关乎前途的。不信你去打听打听,哪家学子考进士的时候。当娘的不日夜忧心,处处仔细?”
“到我这可好,不但丝毫不上心,还高高兴兴地去塞外玩儿?!”
“只这一条,怕就是我为母不慈的明证了。连嫡长子都这么漫不经心的,底下的庶子、幼子呢?对儿子都不成,还指望着能当个好婆婆?乖乖不得了,这一脑补之下,我怕都十恶不赦了。”
“挑剔诋毁都还来不及,谁能在乎我是不是有什么隐衷呢?”
完全没考虑到这点的张公子:……
忙不迭赔礼道歉,万般赔情。甚至为了平息亲娘怒火,特特穿了件他向来敬谢不敏,娘亲却分外喜欢的大红百蝶穿花袍。并把自己这张扬又sao包的样子用工笔画了下来,留待娘亲随时观赏。
真·求恳不成反跌了个大跟头。
更让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娘亲为了炫耀,还拿这幅画跟好姐妹一起分享。
被分享的宁楚格:……
天啦噜!!!
极力控制,不让欣赏的泪水从嘴角流下来:“再,再没想到,若淞不但文武双全,还有这么手超凡脱俗的好画艺!这画不但色彩鲜明,笔触细腻。画技、画法上已臻巅峰,还极为生动鲜活。”
“那看似欢喜的眼神中,可有太多的委屈不甘而又不得不对妥协了。让人忍不住心疼,更好奇到底是谁那么狠心,居然能让如此美人受委屈啊?”
有被影射到的张夫人:……
就冷冷一笑,差点没忍住和盘托出:“哎,算了算了,说多了也是烦气!不过你能这么喜欢,倒是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可惜这是外男小像,实在不好与你。不然哪日你空了到我府上,我让那臭小子给你画上一幅?”
自从洞悉了混账儿子的小心思后,张夫人再见宁楚格可就再也找不回以前的坦荡纯粹了。
心虚的,连声姐姐都不好自称了。
宁楚格倒是没注意她这点小异常,只万分欣喜地追问:“这,这真的可以么?还,还是别了吧!毕竟令公子还在准备会试,不好打扰的。不然等我从塞外回来?还是别,会试完了,还有殿试呀!”
殿试结束琼林宴,皇玛法授官……
虽说这期间会给出一段时间来,好让新任进士们夸官祭祖。但,好姐姐这催婚狂魔不还严正以待?
她还是别跟着添乱的好。
善解人意的公主摇头,表示自己也可以找宫廷画师。
张夫人当时没说话,回府就略感叹地提起了这事儿。果然,着丫鬟一打听,就知道大公子房里的灯亮到了三更。
翌日早起,糟心儿子就捧着一卷画来:“儿子凭记忆画出来的,还请娘亲帮忙转交公主。”
眼见着亲娘双眼圆睁,仿佛立马就要翻脸的样子。
张若淞赶紧一揖到地,满脸真诚:“娘,算儿子求您好不好?二十余年间,这……”
“还是儿子头一遭动心。”
“虽然,虽然很大可能上,都无法得偿所愿。但既然缘分使然,让儿子动了情。那好歹也要努力一二,否则这份遗憾,必然伴随儿子终生。便到盖棺的那一日,怕也无法释然。毕竟明明近水楼台,明明公主也曾为儿子惊艳过……”
长子生来粉雕玉琢,便格外的讨喜。
稍大又天资聪颖,文武兼修。
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所有父母都梦想拥有,实在拥有不了就不惜动用棍棒,让自家不孝子努力向之看齐的存在。特别自然地,就养成了那么个自信到近乎自恋的性子。廿余年母子,张夫人真头一遭见他这么落寞不自信。
让她心里一疼,硬是没好再拒绝:“那,转交可是转交,我是不会为你多说一句的!还是那句话,不拆穿就已经是我最大的包庇了。帮忙,是不可能帮忙的!”
“好。”张若淞点头,笑容清浅:“娘能如此,儿子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哼,算你小子识相!”张夫人冷笑,快手快脚地收起了画,当天就亲自送去了雍亲王府。
结结实实被惊喜的宁楚格:“这……这是好姐姐为我做了回严母?太让妹妹感动,也太不好意思了。会试在即,考生的每一息都很珍贵。怎好让武状元为了我一点小爱好而耽搁正事儿……”
张夫人能说不耽误,不耽误,那小子盼都盼不来这样的好机会?根本不用督促,只她稍稍提了一嘴,小子就自觉自动挑灯夜战?
果断不能啊!
她只能笑着摆手:“没有,没有,我可真没有。大概是世人都夸他武功、文才,从没谁这般夸奖他的画技?所以小子才殊为欢喜吧!毕竟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反正他跟我只说埋头苦读固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