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晚上睡的沉。就这样定了,快把东西放下吧。”温宁态度坚决,像是有狼在后面追一样。
看见她进屋匆匆的背影,谢景辞轻笑了一声,倒也并没说别的。
清淡的汤粥很快就上来了,温宁小口地抿着,像是被热气熏蒸的一般,微微有些脸红。
这几日她一直在断断续续地生病,吃的并不多。今日身体一好便上了路,太过着急,没怎么吃东西,若非如此,也不会在谢景辞面前丢了脸。
银环看她一直埋着头喝粥,忍不住劝道:“姑娘多用点吧,除了汤粥,我还多要了一碟点心。”
她说着,便把那碟杏仁酥到了温宁面前。
温宁一抬眸,看见那金黄酥亮的点心时目光微怔,随即又垂下了头:“我不爱吃这个,你吃吧。”
她还没有把想起来的事情告诉银环,自然也不能说自己对杏仁过敏的事,只想着回了西地,一切自然就结束了。
“哦。”银环无奈,只得自己吃了一点。
但吃惯了国公府的Jing细食脍,银环对这杏仁酥也吃不了多少,因此剩了一半,又将桌上的东西都撤了。
一出门,刚好碰到从楼下上来的世子。
银环不敢直视他,微微行了个礼便匆匆地要走。可擦身之际,却被谢景辞忽然叫住:“吃完了?她怎么用的这么少?”
顺着他的目光落到那只动了一小半的汤粥上,银环也有些叹气:“姑娘担心老爷,这几日一直吃的不多。”
谢景辞抿着唇,当看到那碟用了一半的杏仁酥时,心下一紧:“这是谁吃的?她吃了吗,吃了多少?”
银环被他的沉下来的脸色吓到了,手里的盘子都快端不稳,连忙回答道:“是我吃的!姑娘说她……她不爱吃。”
不爱吃?谢景辞松了口气。
当那盘子一撤走时,脑海中忽然一闪,又有了个猜疑。
路过温宁房间的时候,他驻足了许久才离开。
山间有些凉,这驿站简陋,所谓上房也不过是稍稍宽敞一些,一张床榻睡一个人还行,睡两个便着实有些挤了。
躺了许久也睡不着,还险些被挤下床,温宁无奈地起身,这才知晓银环傍晚时分的推拒不是完全没道理的。
披衣下了榻,她推门去了外面准备静一静。西面群山夹道,一条细长的官道蜿蜒着,远远的看不到头,温宁叹了口气,也不知何时才能到。
肩膀上一沉,骤然被乌木香气包围,被冷风吹的有些麻痹的身体一回暖,温宁这才发现身上多了一件披风。
她抬手想解开,可身子一动,便连人带披风都被谢景辞紧紧地抱住了。
“夜风凉,你身体还没好,万一生病了不就耽误了进程?”谢景辞沉声道。
吃准了她的心急,这话一出口,温宁果然放下了手。
“我父亲……到底怎么样了?”她回身看着谢景辞。他既然也是要去前线,定然比一般人都知道些什么。
“不会有事的,只是暂时禁足而已。”
“那凉城一战中我父亲弃城而逃又是怎么回事呢?”温宁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无论怎么看,这既不像是父亲的作风,也不符合常理。
“这件事的确有蹊跷。侯爷一定是事出有因,又或者只是将计就计,诱敌入瓮。”谢景辞抚着她的背。
“将计就计……”温宁沉思了一会儿。
她知晓父亲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实际上粗中有细,又常年待在西线,对前线的战事一定有自己的判断。
但父亲的性格耿直,交好的不多,政敌倒是不少,她怕的是这个时候有人落井下石。
“别担心,有人状告,圣上总要做出个反应。侯爷为国尽忠这么多年,圣上自然心中有数。”谢景辞声音沉着。
“真的?”温宁抓着他的袖子,声音急切。
“真的,再等几日,应该就会有好消息传来。”谢景辞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我正好也要去西线监军,有什么情况一定第一时间知会你。”
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温宁这会儿安静下来,轻声跟他道了句谢。
“谢什么,不久后就该改口了。”谢景辞嘴角噙着笑意。
改口,他又在胡说。
温宁红着脸想推开他,可推搡之间反倒被谢景辞一把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呀……”后背一仰,温宁不得不抱紧了他的脖颈。
“很晚了,回去休息。”谢景辞一将人抱起。
“我房间在这边,你往哪里去?”温宁看着那截然相反的方向忍不住锤他的背。
“怎么瘦了这么多?腰好像细了点,膝盖也有点硌手。”谢景辞并未接话,似乎在专心思考着瘦不瘦的问题。
他边说着,托在腰间和膝弯的手一捏,温宁便轻轻“呀”了一声。
“你别这样……”她腰上最是敏感,被他这么一捏,酥麻的痒意闹得她像毛毛虫一样忍不住乱动。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