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这么好的料子,银环有些诧异,觉得姑娘近日脾气有些大。
可温宁不想再多说,径直上了床去,银环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抱着帐子丢在了门边的篓子里。
帐子是扔了,但这坠子她拿着却犹豫了好一会儿。
越想,她便越觉得姑娘在赌气,若是真的扔了,回头她再想起来指不定会后悔。
思来想去,银环最终只是把坠子轻轻放在了那帐子上的显眼地方,盼望着姑娘明早消了气一眼能够看见,也省的真的扔了出去。
睡前准备了好一番,但真的躺到了榻上,最后温宁还是忍不住还是点了安神香。
帐子拆了,东西也扔了,所有能联想到他的东西都扔了,然而她一闭眼,脑海中却满是谢景辞的样子。
她烦闷地起了身,点了灯,往香炉里多加了一锭。
一锭加完,她觉得心里还是闷闷的,转身又添了一锭进去。
三锭香团加进去,室内不多会儿便弥漫着浓郁的香气,温宁这下终于得偿所愿,没来得及熄灯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隔着一湖水的另一旁,谢景辞正在处理文书。
白日里被她那么一闹,他今晚本不想再去找她。
但那对面的灯光总是不熄,一晃一晃的,惹得他又颇为心烦。
直到亥时三刻,那间屋子仍是亮着一豆灯光,和她平日的习惯相差甚远。
谢景辞终于觉察些不对劲来,立即放下了文书便朝着那湖边小筑快步走去。
作者有话说:
谢景辞:老婆好像睡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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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发现
亥时人定, 园子里极为安静。
一推门,一室的浓香扑面而来,谢景辞不由得眉心紧皱。
丝丝缕缕的香气蔓延漂浮到上空, 云雾缭绕,衬的这室内像是仙境一般。
半遮半掩间,谢景辞依稀看见里间的床榻上侧卧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夜深极静,愈发显得室内的呼吸声清浅。
顾不得太多,谢景辞快步走进了内室, 路过那雾气升腾的香炉时, 他不由得脚步一顿。
一掀开炉盖,里面竟然同时燃了三锭香团。谢景辞唇线紧抿, 立即拿着钳子将那香团都拨开熄灭,随即又快步将内室的窗子都掀开了去。
做完这一切, 室内的香气稍稍散了些,他疾步又朝着那床榻走去。
床幔不知何时被扯去了, 榻上人的睡姿一览无余。她面朝里面侧卧着, 连外衣都没来得及褪, 不知是忘了褪还是忽然睡晕了过去没来得及换下。
“温宁?”谢景辞站在床榻前低声叫了她一句,但眼前的人毫无反应, 连呼吸都格外地浅。
一看这景象,谢景辞立即俯下身去, 掐着腰将人转了过来。
身体一正,她绯红的脸和微shi的额发忽然便映入眼帘。
猜想成了真,谢景辞心下一急,指尖拍了拍她的脸:“阿宁, 醒一醒!”
可她被安神香一迷睡得很沉, 既听不见也感受不到, 自然也毫无回应。
谢景辞紧皱着眉,指尖抚了抚她微shi的额发,随即将那柔软无力的身体一把抱起,放到了窗户下的小榻上。
夜风一阵阵地吹进来,昏睡中的人像是枯木遇到了甘霖,下意识地张着小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气息渐渐平稳下来。
可到底是在被衾里埋得太久了,又被外衣束的太紧,她脸上的绯红仍未消退,额上冒着细密的汗珠。
谢景辞摸了摸她的额,片刻未犹豫便探上了衣带,轻轻一扯,便将那紧裹着的外衣拉了下来。
束缚一解开,仿佛压在心上的巨石被搬走了一样,温宁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不舒服的神态渐渐缓和了一点,那泛着淡粉的身体也慢慢恢复了柔白。
谢景辞将人扶起迎着风坐了一会儿,微凉的夜风一阵阵送进来,将那室内的浓香一点点卷走,怀中的人才逐渐从昏睡中恢复成正常的熟睡。
直到现在,谢景辞那一进门便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
三锭安神香,把自己生生迷晕了,她可真有本事!谢景辞看着那熟睡的人忍不住生了怒意。
这会儿一冷静下来,后背被夜风一卷,生出些许凉意,他才后知后觉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但罪魁祸首现下却睡得正熟,一低头,还能看见她小口翕张一点点呼进和吐出着空气。
视线一凝,那柔艳的樱唇现下还微微肿着,似乎是白日里被吻的过了头。
一落到那里,谢景辞微冷的神情又渐渐松动下来,仿佛是被蛊惑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