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极其尴尬之际,一片静谧中忽然传来一声“嘤咛”,温宁那原本只是微红的面颊一下子红得几欲滴血,一眼瞟到谢景辞那意味不明的眼神,立即涨着脸小声道:“不是我……”
在这样逼仄且极其安静的夜里,这句话一说出口便带着狡辩的气息,温宁又羞又急,却不知晓怎么解释才好。
然而紧接着黑暗中又传来一声相似的声音,更加细微,也更加令人浮想联翩,传入耳畔之际,温宁急忙埋下了头去,一时不知道是该庆幸澄清了自己,还是陷入了愈发尴尬的境地……
“大概是隔壁。”谢景辞声音听起来十分镇定。
温宁胡乱点了点头,避开他的视线,这一排三间都是盛放杂物的场地,他们躲了进来,没想到隔壁也躲了人。
只是谢景辞听起来颇为冷静,然而他钳住温宁的手却逐渐如升温的烙铁一般,在这样的气氛里,很难不令温宁想起某些过去的记忆。
是以她立马抽回了手,想从他的身体上侧过去。
货架格外拥挤,温宁逃避的动作又太急,动身时一不小心便撞在了右侧的木架上。
只听“刺啦”一声,木架擦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明晰,门外和隔壁的声音忽然一下俱停。
“我总觉得这房间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平康县主对着那紧闭的房门凝视了许久。
“兴许,是老鼠作祟?这儿三间都是杂物间。”丫鬟猜想道。
“老鼠?”平康县主摇了摇头,不,不是,像是……人声。
思索片刻,她还是决定提着灯笼亲自去看个究竟。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晚上九点更~
第23章 撞见
灯笼的光线透过窗子一点点渗入这漆黑的房间里,温宁紧紧盯着那漏着一道光的门缝,几乎不敢呼吸。
谢景辞已经起了身,宽阔的后背,将她整个人都遮在了身后的Yin影里。
温宁这一瞬间五味杂陈,明明紧张至极,可又莫名地觉得心安。
屋外,游廊后有一排三间,平康县主走近之时,看着这一模一样的三扇门,脚步声一顿,似乎是在犹豫是哪一间。
正当她踌躇之际,静夜里忽然“当啷”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
温宁愣了愣,他们并未动作,那这声音便应当是从隔壁出来的。
果然,一听见响动,平康县主瞬时明白了声音的来向,随即调转步子,抬着步子便急匆匆地走过去。
“吱呀”一声,隔壁的房门猛然被推开,连带这相邻的房门也晃动了一下,温宁屏着气,隐约听见一阵慌乱窸窣的声音,仿佛是……正在穿衣服。
隔着一道墙,她都听的清楚,更别提平康县主了,当下梁怀玉便厉声喝道:“是谁?”
房间里乱糟糟的看不分明,平康县主一把夺过丫鬟手中的灯笼,亲自提着上前。
黑夜里静谧了一瞬,随即传来低低的哭声,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温宁一听这柔中带媚的嗓音,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乐容。可……她如今不是正在禁足吗?温宁心下一紧,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久平康县主的一声惊呼,坐实了她的猜想。
“乐容,你怎会在这里?还……还穿的……”
她后半句没说完,实在是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不好说出口。
乱糟糟的杂物间里,乐容衣衫凌乱,眼角还噙着泪,一见到来人,慌忙避开她的视线。
“怀玉姐姐,我……我……”她一开口,声音都带着委屈,无助地看向身后。
顺着她的目光,梁怀玉隐约看见那后面躺了个赤着上半身的男子,当下便用帕子半掩着面,劝道:“乐妹妹,你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事?还是,被人欺负了?”
乐容一听她问话,哭声一下就爆发出来,一声一声地抽泣。
“你先别哭,那男人是谁?”梁怀玉眉头微拧,让丫鬟给她披了身衣裳。
“是……是……”
乐容咬着唇,嗫嚅地想要解释,可是话一到唇边,又变成了哭声,
隔壁房间里,温宁一听这声音,瞬间明白了一切,她目光僵硬地转向谢景辞,只见谢景辞不知何时已经站起,眉心紧皱,显然也是想到了。
怪不得方才那群侍卫面色焦急,原来是这样一位贵人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竟然是……殿下!”平康县主到底还是听清了乐容微弱的声音,目光顺着那堆衣服看去,果然看到了一角杏黄,当下便退后了几步。
“怀玉姐姐,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乐容边哭,边抚着额,似是刚刚酒醒,而另一边的太子正睡得正熟,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酒气。
眼见牵扯到太子,平康县主当下也不敢插手,连忙让丫鬟去了寿禧堂。
不一会儿,崔夫人便急匆匆带着人赶到了,太子尚未醒酒,如今又出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