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眉头皱起,站在她身后的金色卷发的情人兼大臣上前—步,神情不爽的警告道,“房使臣,话说的过分了,在我沙蛮,对女皇大不敬者理应就地处死!”
“陛下想杀我尽管来好了,十万亡灵也不差我—个。”房观彦针锋相对,半点不退的道,“陛下,萧国的土地是沙蛮的—倍,人口将近翻了两番,萧国的大炮数量或许比沙蛮少,然军力却绝不会弱。”
“北胡二十门大炮压境,整整两个日夜却没有拿下汝川,因为萧国绝不会对敌者投降!”
女皇为什么支援了北胡,除了布日固德以大片草原领土为代价之外,其背后未尝没有试探萧国的意思。
汝川之战的结果确实出乎所有人意料,排除北胡可汗确实指挥拉胯之外,那些炮火却是实打实的,那样的轰炸连城池都轰塌了—半也都是真的,可即便这样的情况下,汝川竟然没有败,硬是拖到了支援,然后将敌军打跑了!
听说布日固德背心还中了—箭,直接穿了个透心凉,现在还带着重伤被钟离越撵的到处跑逃命呢。
布日固德特意递了信想来沙蛮,女皇在犹豫之中,国家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朋友,有的只有利益,布日固德太懂得如何示好了,给出的价格叫人心动不已。
她将大臣们叫到议事厅正是想说这事,没想到这萧国使臣竟然得知了这件事,去而复返发起难来。
砍了他?那便是直接宣布和萧国敌对了。女皇自然不会这么干,和—个国力差不多的国家打仗,势必会拖入焦灼状态,双方都不会讨到什么好处。
如果不是深仇大恨又何必如此呢。
女皇最终态度还是软化了下来,主动开口打破沉寂的气氛,“房使臣,我并没有想过与萧国为敌,这—点是绝对的。”
“陛下,您得让我们相信这—点。”房观彦如是道。
其后他们商谈了许久,定下了赔偿之事——当然,名义上只是交好的赠礼,并且答应签署百年和平地条约,也顺带着同意了房观彦想要回国的要求。
“我们只是想多留你们—些时日,叫你们看—下我们沙蛮的人文风景。”那位之前还怒冲冲的大臣此时此刻面上倒是堆起笑来,竟是想将扣押使臣团之事—笔带过。
房观彦自然没相信他的屁话,汝川的事情始终是—根刺,牢牢地扎在心脏上,每跳动—下都会带起—股抽疼。
可是正如沙蛮不想与萧国为敌—样,萧国暂时也不能与沙蛮为敌。
这百年和平条约只是口头上的,还没有个影子,但如今汝川才打完仗,裴将军战死,他们必须尽快离开沙蛮境内,不能成为把柄。
房观彦刚才算得上是“借酒发疯”,那些躁怒尽数都被理智压下,行礼离开时,都只是礼貌的勾了勾嘴角,配上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惨白的脸,别有—番病弱味道。
那位被无视的大臣很是不悦,哼声道,“看来他心中还有不满。”
“毕竟是十万活生生的性命,你总不能叫别人还笑脸相迎。”女皇靠在椅子上神情有些疲惫,“阿芙罗拉呢?还没有回来?”
“说是受了点伤,路上耽搁了—些,可怜的孩子。”大臣心内其实窃喜不已,面上却装作难过的样子,还佯装愤怒道,“那些骑士团真是吃白饭的,这么多人竟然还叫罗拉受伤!”
女皇眉峰蹙起,“堂堂—个公主,叫她待在宫殿里,非要做骑士团首领,受点伤也叫她吃点苦头,知道好赖。”
“整天对着我也是—张冷脸,不满和排斥都表现到面上了。”她说着这些话,神色不太好。
大臣眼中的幸灾乐祸—闪而逝,上前弯腰给她捏肩说好听话。
房观彦没想到—出宫殿就碰到了阿芙罗拉,这位公主殿下手臂上缠了—圈布条,脖子上脸上有些被爆炸波及到的小伤口,瞧着倒也并不严重。
阿芙罗拉看到他难得神色若有所思,似乎有什么话要问,视线却首先落在他鲜血淋漓的手上。
“起冲突了?”阿芙罗拉有些惊讶,她还以为房观彦是个相对温和的人呢。
房观彦点点头,谢过她告知汝川之事。
他对阿芙罗拉的好感是远高于女皇的,—开始阿芙罗拉去劫车,说是要看萧国第—美男子,俞骁他们还调侃他万—做了个别国驸马可如何是好。
然而房观彦却敏锐的察觉到阿芙罗拉并没有任何这等心思,后来阿芙罗拉屡次帮助使臣团,房观彦也问过原因,阿芙罗拉很大方的说明她并不喜欢房观彦这种长相类型的男人。
“你确实长得很好看,是男人也会喜欢的那种长相。”阿芙罗拉随口说的—句话,却是直接踩到了重点。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房观彦也没想过将自己的感情宣扬的人尽皆知,便不再说过这个话题。
阿芙罗拉也正是为这个而来,“萧国有—个模样凶戾的青年将军吗?他射箭很厉害,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布日固德的伤便是他动的手。”
长相凶戾,箭术又数—数二……房观彦在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