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弋也不好打搅,只能一个人回了东宫,结果凌晨便因为一些少儿不宜的梦躁醒,不是没试过消减,却怎么也不得出,最后憋着再次睡了过去,清晨他被叫醒的时候,少见的清醒,便是神色有些不好。
长夏瞧他脸色都不敢多言,整个东宫气氛都颇为沉闷,连凛冬这个迟钝的都感觉到了不对。
周承弋人在朝堂上当吉祥物,心却早已经飞向丞相府中,他远远瞧见房丞相走来,还特意往他身后看了好几眼,自然是没有他心心念念着的人的。
虽然皇帝说了只要房观彦过三甲,便许他三品官准许他上朝听政,然则如今整个新科进士吏部都尚未入籍,房观彦素来不是搞特殊的性格,想来会在琼林宴之后才正式入朝报道。
可架不住周承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明知道原因还是忍不住往宫门口望。
房丞相想不注意到他失望的神色都难,只好无奈的道,“昨日观彦太过高兴,喝了不少酒,现在还醉着呢。”
“那么些酒量还喝许多?我叫人煮点醒酒汤送去。”周承弋立刻便道。
房丞相好不容易得到和儿子培养感情的机会,自然不可能叫周承弋插进来,严防死守的道,“这些便不劳烦殿下了,老臣府中侍从都许久没见过少爷了,自然会好生伺候着。”
他悄然的卖惨。
周承弋是真的想见房观彦,但也不至于去硬插入父子仅有的温馨时光,只可惜的垂眸。
这个话题到此便结束了。
然而整个朝事上,周承弋都表现的神游天外,不过他本来也就是来当吉祥物的,平常也差不多是这样的状态,只有皇帝点他上前,他才会说个几句。
直到郑御史突然上前了一步。
周承弋猛地反应过来,眉头顿时拧起,出声打断道,“等等,御史大人说的谁?我方才好像幻听了。”
郑御史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自然是丞相之子,今科状元郎房观彦房子固了。吾外甥女婉婉年方二九,虽不若余幼卿那般满腹经纶,却亦是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无一不Jing,想必子固贤侄会喜欢的。”
周承弋这火气直接窜上了眉毛,声音有些生硬,“他不喜欢。”
“殿下未免武断。”郑御史也眉头一皱,固执恪守着礼仪才没有说出其他什么话。
周承弋还要说什么,房丞相赶紧拉住他,皇帝也是低声低斥,“行了,这些事也能吵起来,真是叫朕头疼。”
他说着装模作样的咳嗽起来,单听着很是严重。
“臣知罪。”皇帝的身体越来越不好的事情,虽然外面没什么消息,能上听政殿的朝臣却都已经有意识,不仅是咳嗽声,他们隐约还会闻到一些血腥之气。
只是皇帝总说没事,他们也只能一次次的重复“陛下保重龙体”的话,背地里不是没去太医院打听,然而只知道御医隔三差五会去乾元宫看诊,至于有什么问题是不可能透露的。
众人也只能作罢,偶然大胆的抬头便瞧见皇帝消瘦疲惫许多的面容,心中担忧繁多无处述说。
郑御史立刻敛声关心起皇帝的身体来。
“没什么,老毛病罢了。”皇帝摆了摆手,想要将此事掠过。
“陛下!”郑御史突然举着象牙笏上前行礼请命道,“沧州疫情已然控制下来,还望陛下召回张御医沈御医等御医镇守太医院。”
皇帝顿了顿,喜怒不辨的笑了笑,“爱卿这是做什么,沧州疫情虽然得到控制,可一日不消除便一日是灾难,更何况如今边关正在交战,多一个大夫便能多拯救一条性命,萧国的赢面便也更大一些。”
“可是——”
郑御史还要说什么,被皇帝直接打断道,“好了。朕知道爱卿心中所想,朕的身体朕清楚,爱卿不必再说了。”
“……是。”郑御史无奈败退。
周承弋原本以为赐婚的事情这里便结束了,晚上再见着房观彦的时候也并未将此事说来令他烦心,只是与他好一阵温存。
不知是否是逐渐磨合适应了,一场大战之后,房观彦大汗淋漓的趴在周承弋胸口,却不是之前那般完事便如同报废,别说动弹,清醒都是少数。
不过他今日也着实累的够呛,周承弋折腾起来没完,凶的很,一直逼的他忍不住喊了全名,还低头来埋在他颈间笑。
身体倒是还能动,但却完全不想动,就这么趴着听着耳畔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逐渐平和下来。
周承弋拉过被子盖上,手指自然的插进他发间缓慢顺着,声音还带着餍足过后的沙哑性感,“别着凉了。”
“可惜,今天穿的不是那日打马游街的大红袍。”周承弋单手枕在脑后,轻捏了捏他的脖颈,话语中满是惆怅。
房观彦听着笑了,“你喜欢红色?那我改日去订几身。”
“你适合红色,艳而不俗,眉眼都被衬托的更好看了。”周承弋说着醋意便上来了,捧着房观彦的脸凑过去亲了一下响的,幼稚的盖章,得意的哼哼,“再多的花砸在你身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