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倒和他很像。
“看来医者确实不能自医,即使是神医也有病缠身。”
殷怀听他这么说,解释道:“我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从小身子骨便比常人弱一些,医不了。”
殷誉北没有回话,他知道先天不足这病其实能够医好,那人当初也是这样,可最终也被治好了。
眼前这人和他有些地方像,有些地方却实在不像。
比如他就不会对自己笑得如此坦诚。
殷誉北的目光又落在他的眉间,望着那点艳色。
“你这眉间痣是天生就有的?”
殷怀心猛地一紧,随即道:“自然是天生就有的。”
殷誉北冷沉着脸,直直地望向他,脸上意味不明。
殷怀被盯得浑身僵硬,只觉额上冷汗直冒,却害怕被发现异样,面上依旧强撑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移开视线,低头翻了一页手中的书,冷冷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殷怀走出屋门,这才惊觉自己背上已经shi透。
他深吸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背后,准备回去洗个热水澡换件干净衣服。
自从那日他和殷誉北说过话后,一连几日都没有人再来找过他。
就在殷怀都在怀疑自己是否已经被遗忘了时,他住的院子又来了个下人前来通传,说是殷誉北要见他。
他一听到别人这样说,还以为他又出了什么事。
结果去了才发现殷誉北好好的,甚至气色比前些日子要好上许多,看来释无机的那些灵药真的有作用。
只见他穿着绛紫色长衫,面容冷峻Yin郁,发丝不扎不束,随意的散落在肩侧,额前带着雪白护额。
不管是打扮还是模样都贵气十足,只是却是坐着轮椅,膝上懒洋洋地搭着软毛毯。
他手里捧着一卷书,听到脚步声,从书中淡淡抬眼。
殷怀胡乱找了个话题,“王爷看的什么书?”
他看见殷誉北捧书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只是略微有些苍白,手腕上则绕着一圈佛珠。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起他从前骑在马上倨傲恣意的模样,这手也是拿弓拿剑的手,而不是现在这样。
“不过是些闲书。”殷誉北显然不欲多说,他将书页合上,随手放在一旁,对殷怀说:“今日你陪我出去。”
“去哪?”
殷誉北道:“慈安寺。”
慈安寺坐落在城边,出了城还要往西再行半个时辰的路。
路上殷誉北坐在马车里,殷怀作为照料他身子的神医自然也跟着他。
只是马车内气氛实在有些压抑,殷誉北闭目养神,就留下殷怀一人不自在。
殷怀觉得有些尴尬,于是拿起小案几上的茶喝了一口,结果茶太烫,呛得他咳嗽了起来。
殷誉北听到动静淡淡抬眼。
殷怀涨得面色通红,“这茶怎么这么烫……”
殷誉北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不可察的扬了扬。
一路西行马车到了慈安寺,殷怀如今也算是故地重游,见红墙高塔,不过从前大门口前来烧香拜佛的人络绎不绝,今日不知为何,门前有侍卫守着,没有一个百姓的身影。
殷誉北的马车却没走前门,而是径直从后门进去,小沙弥也没有拦下他的意思。
“王爷是来见方丈的吗?”
殷誉北垂下眼,冷声道:“有劳。”
小沙弥的目光在殷怀脸上停留了一瞬,“这位是……”
殷誉北不冷不热道:“是治我病的叶先生。”
殷怀听到他的称呼,还觉得有些不习惯,在外人面前,他倒是叫自己叶先生了。
“方丈有事,嘱咐若是王爷来,先领王爷去静室,请跟我来。”
他们跟着小沙弥来到一间静室门口,殷怀一见这架势便知道他们肯定有什么私密话要说,自己不便在场。于是他很体贴的主动说:“我在外面等王爷。”
殷誉北瞥了他一眼,低低嗯了一声,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叮嘱道:“不要乱跑。”
殷怀心里嘀咕我又不是小孩子,是不是怕他逃走,王府的人还在门口守着,他又逃不走。
即时心中腹诽,但是他面上还是十分乖巧,规规矩矩的答应了。
等人进去后,他有些百无聊赖,静室前的院子就那么大点地,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于是殷怀循着记忆去找落脚的地方,反正他又没有出这个寺庙。
路上遇到一个小沙弥,便问他哪里有歇脚的地方。
小沙弥似乎行色匆匆,给他指了一个方向后就要走。
殷怀好奇,便多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他从刚才进寺就觉得奇怪,为何大门口一个前来烧香拜佛的人都没有,如果是因为殷誉北,可殷誉北走的是后门,那个方丈似乎也不在。
小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