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男人的身躯并不过分健壮,但他拥有的力道与那凶戾的气场仍令人不寒而栗。在众人退避三舍的时刻,那个金发青年靠近的动作就显得尤为引人瞩目。
埃布尔正在兴头上,肌rou迸发的胳臂上兀地多了只手,手的主人正用那双娃娃眼睛看着他。
“老大,别打了,他快死了。”
埃布尔并没有收回手,动作倒是停了。他嗤笑一声:“你怕我打死他?怎么,现在后悔跟着我还来得及。”狗屁,要是这小子敢玩他,他一定把他打成rou泥。
但那声老大听着倒是格外的悦耳,让他难得的耐心了一回。
只见青年眉头一皱,纠结了一会儿,才小心地回答:“我只是担心你……这么多人看着,直接打人……不太好。”
埃布尔哪能看不出他没说实话,对方那张脸上压根藏不住事,满脸都写着“我不想让你打死人但是又不敢惹你生气”。
怂的怪可爱的。
他呼噜了一把蓬松柔软的金发,不错的手感抵消了最后一丝戾气:“累了,走吧。”
男人带头离开,其余几人都散开了,他们今天的工作量还没有达到,只有简思诺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像条金色的小尾巴。
还是个软芯子的小尾巴。
他们找了一块大石头并肩坐下来,男人眯着眼睛晒太阳,一副快要睡过去的样子,丝毫不见之前的可怕气势。简思诺则看了一圈周围,发觉许多囚犯都瘦了不少。
劳作一日比一日繁重,那些本就弱势的犯人更是被其他囚犯欺压,几乎难以忍受。一股浮躁而压抑的氛围围绕着这群人,狱警们却毫不在意,难道他们就不怕犯人暴动吗?
将疑惑埋在心底,简思诺也被阳光晒的昏昏欲睡,朦胧中,他的意识似乎飘到了不知名的地方,那地方给他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却并不是他原本生活过的世界……好像有个人口中喃喃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他分明从未听过,却清晰地知晓了那咒语的意思:那似乎是在召唤一个灵魂,一个有着特殊作用的灵魂……
刺耳的哨声响起,猛地将他从这种混沌的状态中惊醒,再要回忆却是一片空白。
旁边的红发男人早已坐起身,眼中丝毫没有刚醒的迷蒙:“今天是周几?”
“周末。”简思诺回答,便见男人翻身跳下石头,挠着那头如火般的红发:“nainai的,可算能把这身泥给搓掉了。”
看简思诺还呆呆地坐在石头上,一把将他拉了下来:“发什么愣呢?洗澡去了。”
简思诺已经三天没洗澡了,听了这话立马抛下之前的思绪冲向了澡堂。
此时公共浴室里可谓是人头攒动,然而简思诺仔细一看霎时目瞪口呆:几乎每个淋浴头下面都有一对交叠的男人,下方的囚犯普遍身材瘦削,身上还有许多伤痕。有些囚犯边干边骂,手上更是打的毫不留情,这yIn乱的场景看得他迈不动步子,愣是站在浴池门口。
埃布尔撇撇嘴,习以为常地样子:“啧,这群满脑子就剩二两rou的蠢货。”
看简思诺一脸三观崩碎,他觉得有趣极了,对眼前场景厌恶的心情也随之变好,带着他走到一个角落,拍了拍角落处正干得起劲的大汉后背。
“哪个婊子敢找老子晦气……”大汉剩下的话在看到红发男人的脸后卡了壳,哆哆嗦嗦道:“埃,埃布尔……”
埃布尔一句废话没有;“滚!”
那人屁滚尿流地跑了,临走还不忘掐着另外那个囚犯的脖子,像拎一只鸡一样将他拖走了。
简思诺看着,心里很冷漠,这就是监狱的常态。但……
【请宿主注意人设--】
简思诺:“……”他默默地伸手拦住了那个囚犯。
囚犯看在他是跟着埃布尔一起来的份上,勉强回头:“你有事?”
简思诺硬着头皮说:“你可不可以,唔,放过这个人?他看起来很痛苦。”
那囚犯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用一种十分奇异的、看某种外星人似的目光。就连一旁开始搓澡的埃布尔都看了过来:“亲爱的简,你真令人吃惊。”
那位被掐着脖子的囚犯终于被放开,却没有看简思诺一眼就走了,临走前还撞了他一下。
埃布尔笑着说:“简,你真是天真的过了头。你以为你救了那个家伙?不,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不管他是不是自愿,至少那个家伙最近一段时间会有人庇护。现在好了。”他耸肩摊手。
简思诺本来就不是滥好心的人,当然也不在意那个犯人感激他还是恨他,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回答:“那么我会庇护他,以补偿他的损失。”
埃布尔“噗”地笑了起来,他们这个埋葬垃圾的地方居然还真有这种小天使,就是不知道他的天真善良能维持多久?他讽刺地勾起嘴角,刻意忽略心底那一丝触动:“你庇护他?可是你今天差点被打死,boy,这样在监狱里可活不久。”
简思诺惊讶地看他:“我还以为你会保护我呢!”
埃布尔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