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的办公室里,一种难言的静谧在不断蔓延着。
肯特面容紧绷,严肃得像是发生了监狱暴动:
“这次是个意外。”顿了顿,他又补救似地加了一句:“我平时很持久的。”
简思诺推开他,勉强扶在办公桌平复,听到这话抬眼看去:“平时?”
肯特一脸正经,声线平稳:“自己撸。”
简思诺:“……”
他现在累得慌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于是摆摆手一副不想搭理肯特的样子,拖着步子往门口走:“谁他妈在乎你鸡巴能硬多长时间?”他恶声恶气地道:“我就当被狗咬了,以后离我远点,监、狱、长、大人。”
肯特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直到对方的身影快消失在门口,才开口说话:
“简思诺,你要记住我说的话:在这里,不遵守规则的人无法活下去,但一味遵守规则的人,无法活的长久。我能给你的帮助非常少,因为这里是地狱,而地狱有它自己的运转规则。”
犯人脚步一顿,然后头也没回地走开了。
简思诺走出去不远,迎面走过来一个狱警,果然是那个把他坑进肯特办公室的家伙。看到他身上难以遮掩的激烈痕迹,那个贼眉鼠眼的狱警脸上露出奇异的笑容,喜悦得仿佛达成了什么目标:“嘿嘿,那位大人也和我们一样了,嘿嘿嘿……这下我们都一样了…”
周围的几个巡逻的狱警也跟着看了过来,一双双眼睛瞪的很大,里面充斥着狂热,他们也都咧开嘴角,发出古怪的笑声。
“嘿嘿嘿……”
简思诺满头黑线地躲开他们找到先前被分到的牢房,里面正有一个人背对着他。看起来似乎是个年轻男人,身材比例极好,宽肩窄腰,黑色的碎发盖在耳后,只露出一点白皙的皮肤。
作为一个守法公民,简思诺这辈子干过最亏心的事也不过乱扔垃圾,见过最凶恶的人也不过是对家找的黑社会混混,他也曾因工作接触过牢房里的犯人,但那时他清晰地知道自己不会被伤害,也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和这种刀尖舔血的危险人物待在一起。
他勉力压下恐惧,将生理表现调整的无懈可击,这才慢慢走进去,正在这时,那位狱友也转过了身看向他。
他的眼睛如同一汪深潭,极浓郁而纯粹的黑色像深不见底的漩涡,带着凛冽的寒意。看起来还很年轻,大约在25左右的帅气东方面孔上甚至还有点稚气未脱,然而包裹在宽大囚服下的身躯却高大挺拔,露出的手腕和小腿能看出流畅紧实的肌rou,显然他的身体经常锻炼。
这和简思诺预想中凶神恶煞的八尺大汉差了不少,让他瞬间放松了许多,况且这位狱友虽然神色略Yin郁,却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这种气质他曾在哪里见到过,怪亲切的。
于是相顾无言几分钟后,简思诺首先打破了沉默。
“嗨,你好,我叫简·思诺。”
“云漠。”云漠回答。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且简洁。
简思诺瞬间get狱友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于是也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床上不打扰他--在不能确认对方的危险性时,最好按兵不动地降低存在感。
然而他的打算不一会儿就破灭了,狱友用他那副生人勿近的语气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昏昏欲睡的简思诺瞬间清醒,虽然不明白这家伙有什么目的,他还是装作困倦地用迷糊的语气回答:
“当然是因为犯了事呗。”
谁知男人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冷冷地追问:“犯了什么事?”
简思诺无语,觉得要是换个人可能已经跟他打起来了。不过看这家伙的样子,估计根本就不怕打架,他只好模糊不清地回答:“藏东西被发现了,就抓进来了。”
对方似乎也知道不能逼的太狠,接下来都没有再说话。而简思诺这具不算太娇贵但偏偏不适合承受的身体经过白天的开苞,早已疲惫不堪,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深沉的睡眠。
因此他并不知晓,就在他睡着以后,一个穿着囚服的熟面孔大摇大摆地走进他的牢房,对他对床上的狱友叫了一声:“老大!”
云漠瞥了那男人一眼,对方立刻压低声音,惊愕道:“怎么回事?那帮孙子不是说好了让你一个人住吗?收钱不办事啊,妈的。”
“东门纮。”男人警告道:“说正事。”
东门纮习惯了老大的单刀直入,干脆也不再试图看清老大的狱友——反正连恶鬼都不能欺负得了老大,他也没什么担心的。
“我刚来一天,能查到的消息不多,”他眼睛忍不住觑着老大的室友,总觉得这背影很熟悉,嘴里却没停:“只能打听到这地方果然死了不少人,而且隔一段时间就死一波人,到现在没有活够半年的。”
“成神说这是现代普通副本,无特殊能量。”云漠冷嗤了一声:“就当它没说谎,那些尸体呢?”
“运尸车倒是每月都来,”东门纮点头:“但是里边有没有尸体就两说了。”他摸着下巴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