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
长贵说。
“我以为……算了,睡觉!”
大脚欲言又止,干脆闭了眼,希望赶紧着睡过去。
长贵心里一动,似乎猜到了大脚那没说出口的话,又想起了那天的念头。乘着今儿个大脚的情绪不错,索性说了吧。可咋说呢?长贵又开始犯了愁。
见大脚半天没了动静儿,长贵怕大脚真的睡过去,轻轻地捅了一下。大脚“嗯”了一声儿,问:“干啥?”
“睡啦?”
“嗯,睡啦。”
长贵“嘿嘿”地笑,用胸脯贴紧了大脚绵厚顺滑的背。过了半天,突然地似乎自言自语一般:“庆儿,行么?”
大脚陡地一紧,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长贵抱紧大脚的胳膊加了些力气,又问:“行么?”
“啥行么?”
大脚颤着音儿问了一句。
“那事儿,行么?”
大脚地心跳慌了神儿,那一瞬间似乎觉得要喘不上气的感觉。她倒不是怕,她也知道长贵早就洞悉了她和吉庆的一切。只是这么突然地由长贵嘴里说出来,突兀而且怪异。就好像薄薄的一层窗户纸,却让一个最不该的人捅破了。大脚忐忑之间又夹杂着一阵羞臊。这和那次被长贵发现的另一次偷人不同,那次大脚虽然也惴惴不安但骨子里却有一种倔强的不忿,而这次,却让大脚没来由得一阵阵发烧。那种感觉大脚说不明白,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又似乎是一种被人揭了面皮晾在了当院里的无地自容。
“没事儿,俺知道。”
长贵觉察出了大脚地异样躁动,安慰着。大脚仍是一声不吭。
“真没事儿,俺愿意的,”
长贵又说,大脚还是一声不吭,任由长贵悄声地自说自话:“俺看见了,俺真地不怨你们。你忘啦?俺说过,咱家有,咱家有俺就不愿意你去外面。”
说着说着,长贵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委屈那么酸苦,一个硬朗朗地汉子,突然地就掉了眼泪,硕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忍不住地就滚了下来,顺着面颊往下淌又砸在了大脚的背上。
大脚忽然就转过身来,把脸深深地埋进长贵的怀里,死死地抱着,仰起头来,竟也是满脸的泪:“他爹,他爹,对不住了,对不住了……”
剩下的话,竟哽咽地再也说不出来。
大脚的抱歉让长贵一阵宽慰,似乎从来没见过越发泼辣强横地媳妇儿为了什么事情发自肺腑地表示过歉意,可这一次却真的有了些愧疚,这让长贵萎黯的心有了一点点自信,不由的为自己亲自导演的这出不lun之情沾沾自喜。他朴素地认为,无论如何在大脚心里还是有着自己的,曾经困扰好几天的失落这一次竟慢慢地消失了。长贵轻轻地抚着怀里的大脚,手掌间竟充满了慈爱温存,嘴里喃喃地劝着:“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似乎仍是怕大脚难受一样,嘿嘿地笑着又说:“其实,爱看呢。”
“爱看啥?”
大脚抬了一双泪眼望着长贵。
“爱看你们弄呢。”
大脚又是一阵脸红,臊到了脖子,抬了拳头给了长贵一下:“你个死鬼,不要个脸了。”
长贵憨憨地咧了嘴乐:“真的,俺真得愿意看呢。”
大脚羞臊地把热得发烫的脸深深地埋在了长贵的腋窝,释怀之后的心竟有了些驿动,悄了声儿问:“真的?”
“真的!”
长贵肯定的说。
大脚却明知故问:“你在哪看呢?”
“就在门上边的气窗啊,俺爬上去看的。”
“咋不摔死你!”
大脚故作恨意地说,满面却抹不去的一脸娇媚:“说!看了几回?都看见个啥?”
“也没几回,就看见你俩弄呢。”
“再说?”
大脚装腔作势地要去拧,长贵忙缩了身子告饶:“真的,真没几回!”
“哼!”
大脚飞着媚眼儿瞥了长贵一下:“俺倒觉得你天天儿地看呢。”
“你看见啦?”
长贵忙问。
“没看见,觉着!”
“你还成了神仙了,还觉着。”
长贵放了心,又一脸神往的说:“要说呢,还真不错,不愧是我儿呢。”
“跟你一个德行,坏着呢。”
“我咋看着倒是你坏呢,看把我儿折腾得,没完没了了你。”
“我没完没了?你问问你儿去,是他没够还是我没够?”
大脚瞪圆了眼,急赤白脸地抢白,忽地意识到当下说得本应该是一件羞死了人的丑事,“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恼羞成怒地攥了拳头鼓槌儿一般地在长贵胸脯上擂:“要死了你要死了你!没个脸了!”
大脚一幅娇媚羞答的模样,到把个长贵看得痴了。恍惚间眼前的大脚竟又变回了当年那个束一条长长黑辫的邻村姑娘,一时间血往上涌,伸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