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听见大巧儿这一声儿断喝,这才发现身边竟然站了个人,忙慌里慌张的分开。吉庆这些日子早就慢慢地适应,练得脸皮也厚了许多,也不着恼,嬉皮笑脸的凑过来往大巧儿身边挤。巧姨的一张老脸却变得绯红,虽然大家心照不宣,但毕竟当着闺女的面,还是或多或少的有一些不自在,更何况还半裸着个身子。
忙抄起褂子穿上,端了水要出去,走到门边这才想起,闹了半天刚洗了上身。
看那边凑在一起挤来挤去的大巧儿和吉庆,想干脆脱了裤子擦上两把,又实在有些抹不开。只好绷了脸,走过去推搡着要把他们轰出去。
大巧儿听话,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屋,吉庆却还在扒着炕沿扭着身子。巧姨知道吉庆的心思,思量着要不洗完了和吉庆弄上一回儿?却觉得下身一阵阵的不适,被渗出的汗水一腌,更是火辣辣的疼。知道是刚才被宝来干得很了,那里应该是擦破了皮。只好坐下来,拢着吉庆的肩膀,轻声细语的问:“姨出去的时候,是不是和大巧儿弄了?”
吉庆点了点头,又说:“也想姨来着,谁让你不在家。”
那话里倒有几分埋怨。
巧姨并没在意吉庆话里的意思,却耐心的讲起道理来:“和大巧儿弄过了,今天就不能弄了,知道不?”
吉庆梗着脖子:“不知道!”
巧姨笑了笑:“这事儿不能贪的,你正长着身子,这事儿弄多了就毁了,知道不?”
见吉庆仍是一副不服不忿的模样,只好又说:“这样,姨跟你打个比方吧,这事情,不能不做可做多了也不行。就像那烧火的风箱,使着劲儿去拉,火倒是大了,但会把饭做糊,可要是不拉呢,那火又会慢慢地灭掉,是不?”
吉庆点点头,听巧姨接着说:“所以啊,风箱要匀着劲儿地拉,这样才不温不火。做那事儿也是一样,懂不?”
吉庆听了个大概,却还是有些不甘,抬眼看看巧姨,见巧姨那么坚决,倒也不好意思再去纠缠了。被巧姨哄着劝着,又磨叽了半天,这才恋恋不舍的回了家。
夜深人静,一盏昏黄的路灯孤零零的立在街口,成群结队的蚊虫聚拢了那一点点光,前扑后拥地上下飞舞,一眼望去让人忍不住的浑身起麻。
吉庆悄悄地溜出门,头也不回的转身又进了自家,却没发现,就在街角的僻静处,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隐在那里。看吉庆关上了大门,这才闪出来,一脸的疑惑。
那是宝来。
自巧姨走后,宝来越想越是不甘。咋就说断就断呢,这么多年的情分难道一句话就完了?宝来一万个不想。
自打上了巧姨的身子,宝来就算彻底地陷了进去。不仅是因为巧姨风韵犹存的身体,更多的是巧姨那股sao劲,让宝来一想起来就欲火中烧五积六受的。除了自己的媳妇儿,宝来不是没沾过别的女人,但哪个女人也没有巧姨那股sao劲来的爽利。每次做起那事儿,那股子疯劲儿活像条常年沾不着一口荤腥的野狗,冷不丁的叼到一口肥rou,便再也舍不得撒嘴。解了馋还不够,舔着舌头还是那么虎视眈眈的。好几回,宝来都有些怕了,身子骨被巧姨折腾得腰酸腿痛,但过了那股劲,一想起巧姨那副狰狞得俏脸,先耐不住的倒是他自己个。
就这么没了?宝来愿意,宝来下面的物件也不愿意啊。那巧姨就是那冒着泡的大烟,抽上一回这辈子都戒不了。
宝来躺在瓜棚里,翻来覆去的难受。一闭上眼,脑子里巧姨丰满白嫩的身子就在眼前晃,晃着晃着,便支起了帐篷。手伸下去捋弄了半天,把残存的那点东西又喷涌地射在了斑驳的棚壁上,东西射出去了,但巧姨的影子却仍留在那里。
索性,一骨碌起了身。
她一定是有人了!
想到这些,宝来便再也躺不住,瓜也不看了,涨着脑子走了出来。走着走着,一抬头,便到了巧姨家门口。
乌呛呛的大门紧紧地闭着,踮着脚往院墙里瞅,却只看见一点昏黄的灯映出来。宝来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的在巧姨家门前转圈,冷不丁的听见脚步传来,忙闪身躲在了角落,瞪大了眼睛盯着门口看。
当发现出来的是吉庆,宝来一阵失望。
大脚家和巧姨家的关系哪个不知道?那吉庆是巧姨定下来的姑爷,就等着成人后定亲了,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儿。大晚上吉庆从这个门里出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睡在这里,一个半大小子,谁又能说出个什么?
那到底是谁呢?宝来竟一时的愁坏了脑子。
发愁的还有那大脚。
自打后晌和他巧姨嘀咕着把吉庆的事情定了,大脚便紧着和长贵合计了一下。
长贵三杆子打不出个屁来,就会翻来覆去的一句话:你说了算。倒把大脚气了个够呛:“合着那庆儿就是我一个人的?不是你做下的种?”
见长贵仍是个闷葫芦的样儿,索性不理他了,思量着再和吉庆说说。
大脚是心里装不住事儿的人,心里惦记了就要麻利儿的办完,否则再没个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