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话说我的日记本后面大半部分内容都和你有关。”他声音很轻,我听起来却感觉很刺耳,如坐针毡。
“这样啊。”我努力憋出一句话回答他。
“你看这个星期三的日记。”他用手指着一行字给我看:和徐牧翘了晚自习躲到C栋看《让子弹飞》,C栋楼道也太黑了。
“什么?”我完全想不起来我什么时候和他一起翘课去看电影,“我完全没印象啊。”
“然后你再看下一个星期的。”他翻过一页到下一周:翘了自习看《邪不压正》,被巡楼老师发现了,又和徐牧一起写检讨。
下面还有一行铅笔小字:好同桌有难同担。
铅笔很像是我的字迹。
“不是吧……”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起来,“我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件事啊。我们之前一起去看过电影?”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曾经的确有翘课躲到C栋楼7层看过电影,但是我一个人不留在教室晚自习莫名其妙跑道C栋做什么。”
“和我一起去的?”我有种卷入了校园怪谈的感觉。
“除了你我没法想到别人了。”
“确——实——喔——”
林桐其实对朋友特真诚特热心,就是人外表有点冷,又是勤勉好学性格内向的学霸人设,所以班上同学轻易不会去打扰他。只有我偶尔还会在高三一周仅有一节的体锻课拉他出去打个羽毛球跑跑步放松一下之类的。
“徐牧——别闹——”他学着我拖长音调,然后正色道:“我的日记应该不会有问题。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偏差。”
“对了,我的日记本后面的日计划少了半页。那天的日期就是我们看《邪不压正》的那个晚上。”
我也收掉笑容陷入思考:林桐一直都是一个非常认真踏实务实的人,他的早期日记里都是今天学了什么知识点,有什么内容掌握不透彻,明天预报说要下特大暴雨记得带伞这类的事情。
直到和我做同桌之后日记才有很多生动一点的内容出现。所以他的日记出问题的可能应该很小,他骗我这个也没有太大意义,而且刚才的MP3录音里的声音也确实是我的。
“日记能给我看一下吗?”我问他。
“这个……”他的表情很奇妙,甚至开始躲避我的目光。
“英语老师来了,把听力材料拿出来吧。”我转移话题。
“嗯。”他拿出听力书又变成一副潜心钻研学术的模样,就是脸上有点可疑的红晕。
“林桐同学。”
我把手搭在他大腿上,他一边听听力,一边抬起手打算把我的手拍到正确的位置,我走神将目光落在他手上那颗小痣上,——同桌的手掌掌根处手腕脉搏脉搏正上方有一颗很难被发现的小黑痣。
“同桌,我有点害怕怎么办啊。”我说。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和我的目光接触后瞬间转回头盯着书。他的手掌停顿了一下,最终那颗小痣落在了我的手上。
我仿佛被烫到一样缩回手。
异常难捱的几秒钟沉默。
“别怕。”他语气很温柔,但是神色好像很紧张,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因为我发现我开始心跳加速。
“先做英语听力。”他说。
我没忍住有点想笑,但又笑不出来,不过果然这样的同桌才正常。
04.
“别怕。”林桐在黑暗中试图牵我的手。
我俩翘了晚自习,打算去C楼找下线索。
“我靠,两个男的拉什么手啊。”我伸手扶着墙,在黑暗的C栋小楼梯摸索往上走。
“你真的忘记了吗?”同桌的声音有点闷,我想应该是黑暗的缘故。
“你说什么?”我越来越害怕,我小时候得过夜盲症走路摔过,现在一紧张起来没法认真听对方说话的内容。加上此刻楼道里风很大,天气预报说今晚似乎要下暴雨。
“没事。你听过那个传说吗?”
那个传说是前一阵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关于只要满足一些特定条件,用自身的强烈情绪和意愿做引子,就能抹除一件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的魔法。
“不知道。”我忽然没有了聊天的欲望,“别说话了,我们安静点吧。”
林桐沉默了几秒,我开始反省是不是我的语气太冲了。
“太安静了你可别害怕。”
“你……太小看我了。”我越说越小声。
风声穿过楼梯的声音很Yin森,脚步声被风声模糊,时隐时现的脚步声更放大了内心的不安。我实在有点害怕,但是心底莫名抗拒和林桐并肩而行。
“到几楼了?”林桐问我。
“好像已经是七楼了,我记得七楼楼梯口有堆了一点几年前退下来的木凳子木柜子之类的杂物。”我被凳子绊了一下,下意识回答他。
“你怎么会知道七楼有什么。”林桐的声音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