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和祈夜谈过后,楹酒自觉应该把他说服了,虽然心中有点可惜,但是她这样的废柴,还是少祸害一个就少一个吧。
祈夜这样的在帝京应该是抢手人选,他这样强大自主的男子,应当选一个能力相当的女子才对。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兰舟的时候,兰舟无语死了:既然赵大人那么好,那殿下为什么不要他呢?还有比您身份尊贵的人吗?
楹酒语重心长道:虽然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但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不过是因这个身份才得到这些没有这个本事,就不要去招惹人家了。
兰舟倒是听懂了,有些感叹:是我想错了,原以为殿下是孩子心性,没想到殿下不贪不求,寿梦散人果然将您教的很好。
楹酒:
她师父可不是这么教的,寿梦散人奉行及时行乐,凡是她瞧上的,不管是喜欢还是一时好玩,都要弄到手。
不过说到师父,她想起来六师兄差不多到了京城了,明日得去寻他,把那些书搬回来。
书室那么弄好了吗?楹酒问道。
兰舟点点头:把隔壁的小室打通了,然后又加了两个架子,应该够放了。
六师兄好像是沧州人,离京城不远,据说家世也不错,但是很小的时候就被师父忽悠回去了。
他歇在京郊的落笔书馆,那里说是书馆,其实是一群文人聚集之所,帝京才女们常去的地方,极其风雅。
楹酒靠着申玥混到一枚进出的令牌,申玥虽然五大三粗,但是交友甚广,书馆的主人和她认识。
楹酒后来问岑琴,她拿自己的令牌上门,能不能进去
岑琴说自然可以,但是没人会这么做。
楹酒叹气,帝都这些圈子,虽然不敢拒绝她,但是也不见得多欢迎她。
考虑到去这种地方,兰舟给她选了身雨过天青的纱裙,束了个小白玉冠,看起来别致又清雅。
书馆修建的非常雅致,门口有两位穿着蓝衣的小童守着,楹酒递了令牌,小童便领她进去。
因她是新面孔,穿着打扮很寻常,小童便问了句:不知小姐可有约?
楹酒刚想报六师兄名字,结果卡了壳她忘了六师兄叫什么了。
师父一般随便喊,叫她酒酒或者宝贝,师兄们就按顺序来,喊六师兄就是小六,楹酒费力想了想,好像喊过什么小时来着,但是貌似是在床榻上
小童很机灵,见她这样,便笑着道:看来是君子之交,名号确实是身外之物今日诸君都在闲月庭玩乐,不如小姐您也去那儿逛逛?
楹酒当然点头说好,结果她一进那闲月庭,就发现不是她想的那样。
庭院非常大,四处散落些小桌子,男男女女闲坐着,起码有三四十人。
她扯了扯身后的岑琴一把:你来过这里吗?
岑琴虽然家世尚可,但是这种级别的文人聚会场所,还是没来过的,笑着道:小姐都是第一次来,何况我?
领着她们的小童诧异的看了她们一眼,对她俩这样随便的态度感到不可思议,很快有侍女引她们往里走。
两位应该是第一次来,奴不知是否有约,南面水榭都是有人定好的不过这边都可以随意游玩。那侍女长的温婉柔美,看起来颇有气质。
楹酒看了远处的水榭,几个地方人影绰绰,但是都看不太清,她便和岑琴挑了处花藤下的小桌坐下。
第一次见识这种地方的土包子楹酒有点呆,她以为就跟书室差不多,没想到居然是个大型文人交友会。
六师兄选这种地方干什么?我看起来很懂这些的吗?楹酒叹气,她的琴棋书画,那可真是样样不通,我应该把兰舟也带着的,起码等会儿被赶出去,她能说两句。
兰舟曾经是朝云的文书女官,虽然文采不是非常出名,但是应付这种场面还是可以的。
岑琴捂嘴一笑:那您不如带赵大人,他的棋艺非常卓越,还能陪您下会儿五子棋
兰舟曾打算教楹酒下棋,但是发现这个也没什么天赋,还被她教了个新玩法,晚上不睡觉就要拉她们玩这些。
楹酒听懂她的揶揄,但是想到赵祈夜她就更想叹气了,没好气道:那我还不如把阿舒勒带着,被人赶的时候他还能揍两个给我出气。
岑琴笑的不能自已,眼泪都要笑出来了:那倒是,不过他可不一定进得来,这些文人,一直反对打仗来的。
楹酒翻了个白眼:没有将士们替他们驻守边疆,这群人能坐在这里弹琴喝酒?檄文都写不来,兵临城下的时候,哭的可是他们!
昌禄帝手握兵权,世家们便使劲打压武官,前几年裁减大军也是因为这个。
她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什么都敢说。
楹酒和岑琴转头,是个白衣女子,眼神带着玩味的表情,对她道:不过你可要注意了,这话要是被别人听见了,你可就要倒霉了。
你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