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
干登沉默了一会,从须弥芥子中抓起一捧泥土,加了点儿水按照自己的形体捏出了泥偶,用嘴渡了一口生气,放在地上,顷刻便化为了一具生灵活现的躯体。然后又从须弥芥子中擒来一个黑色的灵魂球塞了进去。
“咦?登登,你是想让汲奴...”
干登继续摆弄了一会儿,“我把尤玉的情丝系到了汲奴身上。”
器灵默然不语。
干登不是不想亲身下场。
但她想送汲奴一个劫,渡过去了就是重生,渡不过去就是命。
干登是不相信命的。
所以她收留了这些身世凄惨的怨灵,想让他们自己逆天改命。
“你不觉得尤玉跟她前世的那个男人很是相似吗?”干登抚了抚汲奴的头,把她原来的记忆封印,“我给她了同样一个开端。”
“那记忆封印了,她还会重蹈覆辙吗?”器灵有些担忧,它很喜欢汲奴,汲奴总是喜欢静静地坐在水边,然后温温柔柔地看着自己,它不想她再受伤害。
“记忆虽然封闭了,阅历却刻在了灵魂里。”干登把尤玉紧紧抱着的锦被替换成了汲奴,“选择权在她。”
在汲奴上留下了一道印记,翻手撤去了雅间内的幻境,消失在了原地。
西北旗山山脉。
一道身影漫步在兔耳岭,踩着茅草,看着层山叠嶂,云山云海,彷如仙境忘世俗。
正是已经变换了身形的干登。
“登登登登,你看那边有好多肥硕的兔子。”器灵在魂海内欢快地飞舞。
“怎么,你想尝尝?”干登已经开始思考兔子该怎么烹饪了。
“才...才不是呢,兔兔那么可爱!嘿嘿,登登,你帮我捉几只进须弥芥子呗,我太无聊了,只能在芥子、魂海和打神鞭里面游荡来游荡去。”
听到这,干登也无奈笑笑:“须弥芥子确实空旷了些。”
干登看着右前方那些灰毛兔子,轻轻掠过,应该还有更可爱的。
不远处的草甸中闪过一道纯白浑圆的身影,干登登时追了上去。
谁能想,这野兔对风吹草动甚是灵敏,速度极快,不易捕捉。
不久,干登追着兔子来到了一片漫山杜鹃的谷地中,阳光从山林间丝丝落下。
干登循着花枝被踏弯的微小痕迹,拨开障目的细藤,一人高的山洞矗立在眼前,洞内漆黑一片,凉风嗖嗖,干登踏步走了进去。
山洞内很是干净,空气中也没有奇怪的气味,一点也不像野兔生活的洞xue。
“登登,你要进去啊,这里好安静啊,怪渗人的。”器灵在芥子里望着外面。
“无事,我没有察觉到奇怪的气息。”
不久便来到了洞xue深处,这里倒像是有人生活着的痕迹。石壁上掏出了半圆形的空间作为床铺,铺满了白绒绒的兔毛,还有各种陶土做的器具整齐摆放在壁龛上,一个大树敦子摆放在洞xue中央,四周摆放了几个大小不一的墩子。
干登径直走到一面光滑的石壁前,忽地起了开来,竟又是一处隐藏的洞xue,仅容半人高,地上散落着一些晶莹的白色兔毛,与床上的兔毛大不不同,比较像是妖类的兽毛,可干登并没有嗅到妖气。
“真是捅了兔子窝了。”干登轻轻捻着细滑的兔毛,弯腰向洞内走去,“手感不错。”
低低的笑声在洞内回荡。
兔葫快吓死了,本来胆子就小,现在真是吓得兔心都要跳出来了。
“嘤嘤嘤嘤...兔子快被吓没了。”兔葫哆哆嗦嗦地缩在木箱里,红色的眼睛里聚着莹莹泪光,将落不落,惹人怜爱。
他就是在洞内觉得闷了,想出去溜达溜达,远远地看到了一个人影。他好久没见到人型生物了,便慢慢蹦了过去,躲在草丛后面,悄悄地看了一眼,他从没看到过这么好看的人儿,就又多看了几眼。然后就被发现了,那人的眼神像是要把自己剥了一样,好吓兔。
突然,他头顶箱体的盖子被掀了开来,兔脸震惊,仰望着来人,“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猛地从箱子里蹦了起来,竟是慌不择路地蹦到了对方的怀里,兔葫兔脸生无可恋,两腿一蹬,晕了过去...
干登无语地看着投怀送抱的兔子,好像,有点傻...留了后路竟然不是通往洞外,挖的一条死路,死路尽头就只有一个木箱子,他是觉得别人瞎吗?
摸着兔子柔软的后颈毛,想着,“这么傻的兔子在外面也活不长久,那就养到须弥芥子去吧。”
一点也没有拐走良家兔子的自觉...干登一脸平静地扒开兔葫的两条兔腿,“嗯,雄的,不错。”
“啊啊啊啊啊啊!长这么好看却是个女琉球,兔兔好惨,兔兔想哭。”实际上只是装晕的傻兔子怂怂地吐槽道,半透明的兔毛显出微微的粉色。
须弥芥子内。
“登登,他怎么还没醒过来?都过了好久了。”器灵盘旋在兔葫上方说到。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