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迎来了今年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下午五点多,天色很亮,云线薄的像丝绒,断断续续落了大半日的雪好不容易停了,没有太阳,温度却也不低,只是冷风吹到人身上钻进衣服里,冻得彻骨。
怕冷的人缩在房车里。长指微曲着翻过白纸黑字的最后一页,乔延舟从文件里抬起头,低得太久,酸胀感从颈椎压上头。上综艺前,所有该说的、程序上的流程和注意事项从一个经纪人的角度出发都说完了。
剩下的,只有他的私心了。
但显然记挂的人儿在走神。蓬松的脑袋靠在车窗上,下巴微抬着,目光顺势扬上去,看着窗面上融化的落雪,林榆伸出指尖在那处点了点,看见雪化成水落下。
“在想什么?”男人的声线褪去平常的冷,轻飘飘的带着试探。
“没……”收回手指的人垂下眼睛,“可能是有点儿紧张了。”他自说自话的补上,扬起的笑容透着故作的释然。
乔延舟看在眼里,但他不说话,只是平静的盯着人的动作。沉默营造出的氛围比林榆心里的慌乱好不了多少,他终于受不住这样的安静,抬起眼睛和人对视。
相处至今,林榆仍怕那双透彻的眼睛。
“林榆,相信我。”
后撤的手被人反扣,温暖的体温顺着冰凉的指尖往上滑了毫厘。
是的,他该相信。时间回溯到初雪前的几日,他被压在厕所门板上,后脑勺受谢然突然发狠的禁锢。比他高的少年迫身压近,喉结滚动,“告诉我,你是不是出来卖的?”
“是不是所有人,只要想,都可以上你?”
鬓角的碎发受人拇指无意识的摩挲,像是不自然的亲昵,又像是下意识的胁迫。近到毫厘的距离,连呼出的热气都喷在鼻尖,清冽的薄荷气息。这话里的意味太浓,林榆连指尖都在颤动,心里却莫名的不感到恐慌。
“不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脑后的压迫变轻,“那告诉我,谁可以?”
“你。”
像是不明白人话里的意思,谢然果决的与人拉开距离,但还是被林榆捕捉到锋利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混乱,但和疲惫一样被很快压下,“我不喜欢男人。”
“更不喜欢你。”
林榆了然的点头,又等着人收拾好衣服,准备走的时候问了句,“你很讨厌我吗?”
拉门的人动作一顿,喉结上下滚动几许,声音和唇形如同有延迟,“对。”
林榆简略了部分,叙述了故事的主体,最后在乔延舟半垂的眸光中总结道,“我想,可能是他不太喜欢我这种人吧。明明不该在这种时候把事情搞砸的……”一席话说完,没等来回应,林榆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乔延舟和他紧扣的手。
平直的唇线被牵动,乔延舟不带什么情绪的应了声。
林榆把人的反应误解为“责怪”,懊恼道,“我是不是太笨了?”
“我是不是不该在谢然的眼皮底下去找傅迟的?但当时我真的太急了,你觉得我该和谢然解释吗?他会不会……唔。”手腕毫无防备的被人拉扯,掌心被放开,乔延舟俯身把人圈进怀里,温暖的鼻息顺着交叠的呼吸传达,不断升温。
又一次陷入安静里,先前手指纠缠的那份亲昵在这一瞬间野蛮生长,暧昧和缱绻顷刻间填满了整个车厢。
林榆能听见自己似有若无的喘息,像勾引男人的良药,烧得自己耳朵发红。
等到乔延舟总算收敛,身下人已经软得没边,唇瓣也被吻成艳丽的色泽,“怎么了?”
“是。”
耳rou落在乔延舟的手心,力道不轻的揉捏,林榆反映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是在回答“笨”的问题。他被捞到人的大腿上坐下,分明十分宽敞的后座瞬时变得拥挤。
“我有时候在想,你是不是故意气我的。”
羽绒服下只穿了件很薄的毛衣,此刻被人从后腰掀开,探进去半个手掌。指尖顺着光滑的肌肤游走,从腰线一点一点往上,连带着乔延舟话里分不清真假的怒意,燥意透过皮肤,残留在身体里。推拒动作之下,耳垂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含进嘴里,shi润黏糊的触感模糊林榆的理智,“我没有。”
不重的啃咬落在敏感地带,引得人很轻的呜咽。
颈侧受了细密的亲吻软下来,勾着人脖子的手臂被抬起,浅色毛衣下光洁的rou体裸露,被提早开起的路灯打上一层柔和的暖光,“不,不要在车上。”
失去衣物庇护的身体止不住的颤,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羞耻,林榆垂着眼睛求他。
“周珞与。”手指落在人的皮带上。
“傅迟。”清脆的咔哒一声,皮革被人抽出放在毛衣之上。
“谢然。”松垮裤腰轻易的被五指攻陷,牵扯着两个人的力道,最终仍被男人褪下,耷拉在膝弯。
林榆浑身上下的衣物只剩下一条白色棉质内裤,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因恐惧而生的泪水,茫然的手一只曲在胸口,另一只扯着内裤的边角,“乔延舟,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