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你皮肤真好啊！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谎报年龄了。”下巴被人轻轻托起，柔软的毛刷掠过光洁的额头。小姑娘睁圆了眼睛凑上来，一边给林榆上妆一边称赞。
被称作“老师”的人明显不自在，咬着下唇拘谨道，“小桃，不要开我的玩笑啦。”
年轻的化妆师笑着吐舌头，“林老师你耳朵红了。”
林榆下意识抬手要摸，手腕却被人制住，“发型还没做好呢，不要乱动。”小姑娘放下手中的毛刷，端着人的脸左右对比看是否对称，嘴里却仍不忘数落人，“老师真的很容易害羞呢。”
一个多星期相处下来，团队里就属这个鬼Jing灵的小姑娘和他关系最好，打趣搞怪真是样样在行，和她哥乔延舟真是两个极端。
乔桃，现今是林榆的御用化妆师，本人也是乔延舟的亲妹妹。
“说起来，哥他今天要带老师做什么。”乔桃一脚蹬开旋转椅，在空旷的造型间里转圈儿。
林榆：“我也不知道。”又是做发型，又是化妆，硬是耗了大半天在这间房子里。
椅背微微下陷，肩膀被乔桃扒拉着，小姑娘的声音小心翼翼，“老师，你说哥哥不会是要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然后卖了吧！”
脑袋被热气熏了大半天，连带着思维也变得迟钝，第一反应居然是认可这个答案，“也不是不……小桃！”反应过来的人臊得慌，明明是责怪的语气，出口的那声却变成无奈。
乔桃笑嘻嘻的蹬着地面往后滑，意料外的闷声撞到人身上，揉着脑袋抽气，刚准备叭叭叭的小嘴在仰头看到来人后噤声。
“乔桃。”乔延舟手上拎着牛皮袋，角度问题居高临下的盯着软椅上的人，冷然的音色带着警告意味。
“哥……”拖长的尾音带着撒娇的意味，“我错了！我再也不开林老师的玩笑了。”
示好的脑袋被人拍了拍，乔桃立刻又Jing神起来，跳着从座位上起来，“哥你是不是给我买nai茶啦！”手快的人一把接过牛皮纸袋，果然是两杯nai茶。
“草莓……桃子……怎么都是热的呢。”乔桃念出标签上的名称，果断的选择了桃子口味，吸管插进去吸了一大口差点儿被烫到，很不满意的看乔延舟。
“冬天。”乔延舟简短的回答，走到林榆面前，“发型还有多久能好？”
“快了，维希哥说他等会儿就回来。”乔桃吸着nai茶，嘴里嚼着小料含糊不清的回答，“算了，我去催他。”话音未落，捧着nai茶蹦蹦跳跳就出了门。
一时间只剩下门闭合的声音。空旷的室内只留下两个沉默的人，林榆在软椅内调整坐姿挺正腰板，面前的化妆镜太小，他只能窥见乔延舟凌厉的下半张脸。乔延舟比他小两岁，却比他看上去更成熟，不似中年人的沉气内敛，而是种青年人的棱角分明。
至于长相，长得很禁欲。这是系统给乔延舟下的定义。
耳朵上忽然传来冰凉的触感，清瘦的骨骼抚过耳廓，带着初冬的冷冽气息，和他本人一样。林榆没忍住缩了下脑袋，头皮被卷夹扯得发疼，动静有点儿大的“啊”了声。
“好烫。”冰冷的声线听不出情绪，只是在陈述事实。
软rou被人捏在指腹搓揉，林榆垂着眼睫不敢看人，“是小桃她……对不起。”想要解释的话卡在喉咙里又被咽下，最后憋出三个很没底气的字眼。
耳rou上的压迫感消失，乔延舟走到人面前，“道歉做什么？”明明是询问的语气，经由那张薄唇吐出都变了味儿。
林榆在脑子里重复回放一百八十遍“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话了”，咬着唇不敢说话。和金牌经纪人相处一个多星期，林榆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大概就是自己这种艺人，配不上如此耀眼的他。
因而面对他的时候，会被自卑感裹挟。
但显然，乔延舟并不知道这些。他只觉得林榆在刻意回避他，明明和乔桃都能玩到一起，却和他保持着莫名的疏离。让他没由来的觉得烦躁，这是过去不曾有的情绪。
“喜欢草莓吗？”撇开情绪，乔延舟从牛皮袋里拿出另一杯nai茶，修长的手指取过纸巾把化妆台上的水迹擦干净。他有洁癖，容忍不来这些，就像容忍不了……受冷落的玫瑰花瓣一样。
清亮的眼睛里被打上光，像光照下蜿蜒的湖泊，“喜欢。”
护衣被人掀开缝隙，手心被塞了杯插好吸管的温热nai茶，“小心烫。”
清甜的果香从舌尖上的味蕾炸开，带着细小的酥麻欢呼雀跃的填满心脏，果rou颗粒饱满，和浓郁的nai香珍珠混合，咀嚼时两种不同的口感交织，恰到好处的甜，一点儿不觉得腻，“好喝。”
乔延舟收拾化妆台的动作微微停顿，忍住回头看人的欲望，唇角弯了弯。
——
长发被人捞起在水里进行最后一遍冲洗，浓郁的洗发ye香味从水池里漫上，林榆闭着眼睛感受头皮被按摩的过程，“洗完吹干就好了吗？”
维希控制着水温，另一只手在发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