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电话短信一股脑轰炸出来。有沈林生的,有向婉蓉的,还有韩初年的,有一些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堆砌在未接列表里。沈京看完只感觉头昏脑涨。
正当她在重启大脑的时候,突然禅房的门被推开,从外面带进来一道道冰凉的寒气,向婉蓉挎着奢饰品包包站在门口,表情冷漠瞪着她。
沈京嘴巴微虚,表情木讷,双眼空洞,她卡壳了半天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声:“蓉姨。”
你怎么来了。
其实也猜得到。
沈京和韩初年消失整整一个晚上,沈家不把他们俩找疯了才怪。
可向婉蓉并没有对她大发雷霆,而是审视沈京十几秒钟后,冷漠说道:“起来收拾收拾,跟我来。”
沈京点点头,将衣服穿好,又要弯腰穿鞋。
冬天外套比较笨重,禅房的床铺比较高,沈京弯腰穿鞋的样子向婉蓉看在眼里,训斥在心上,她将名贵的包包扯下手臂随便笃在书案上。走过来先抬手摸摸沈京的额头,觉得她体温正常后自己蹲在床边,亲自为沈京穿鞋。
沈京:“您不生气了?”
向婉蓉穿好鞋,帮她整理衣服和头发,做完这些才说:“怎么不生气,你沈叔叔和我都快气疯了,生怕你出事,打你的电话你居然关机,你关机做什么?要不是还联系得上韩初年,你知不知道我们早都报警。今天早上我们连汤圆都来不及吃,凌晨五点就出发往这里赶,来的时候你还睡着,初年说你昨晚有点发烧,怕是感冒了。我和你沈叔没舍得叫你。”
沈京心里想她好得很,没有感冒也没有发烧,这大概是韩初年为了避免沈京挨骂编造的善意谎言吧。
沈京说:“我是很不舒服。”
向婉蓉:“你不舒服还教唆韩初年拉着你冰天雪地到处跑?城区玩玩也就算了,你们两个天大的胆子竟然夜里开车三个多小时来这人生地不熟的潭樱观。沈京,你要是出事了我就别活了。”
沈京说:“初年开车技术很好,不会出事。”
向婉蓉听到这个名字似乎很不愉快,表情厌恶道:“算了,先说正事。”
“小京,你是不是有夙愿要求神灵,有你直接跟我说啊,今天我和沈叔一起来的,正好,潭樱观是香火鼎盛的大观,既然来了我跟你沈叔就以你的名义,捐赠功德为你祈求前程。”
沈京没解释,就当向默认了婉蓉的揣测。
沈林生是栾江有名有姓的房地产商人,他的到来令整个潭樱观都热情接待沈家三口人。监礼等庙观执事带他们三人参观大庙,连其他香客和游客都稍稍怠慢。随后供香,敲钟,抽签,解签,烧香,捐赠大功德。
一系列流程走下来基本快到中午。
他们又在潭樱观用完午饭。
整个期间沈京都没有看见高岩,直到午饭后他们要离开。几乎整个观内的道长都客客气气送他们三口人到观外,要离开时沈京还是没有看见高岩。
沈京很奇怪,她给高岩发信息,对方也没有回复她。
沈京跑向韩初年问高岩去哪儿了。
韩初年还来得及开口回答。向婉蓉在前面那辆车喊她:“小京,回来,跟我坐一辆车。”
韩初年便将微微启唇的嘴巴紧紧闭了回去,低垂视线不再看她。
沈京觉得从她醒来以后到处都变得怪怪的,说不上那里怪,但就是事不遂心,乌烟瘴气!沈京回头看向高大巍峨的观门。
昨晚她与韩初年两人势单力薄冒雪而来,观门紧闭,只有高岩为她们开门。
今天离开,观门内外都站满了道长诚心目送他们。
可沈京日思夜想要见的那个人,不惜代价也要见到的那个人,他却不在其列了
沈林生对沈京低声警告道:“回去再说你的事。”
向婉蓉拉扯沈京将她送进车后座,开车的是沈林生的专职司机陆盛叔叔。
沈京说:“车里太挤,我可以和初年一辆车。”
向婉蓉冷着脸道:“不用了。车并不拥挤,你就坐在这里。”
沈林生没说话,也没有态度。
沈京觉得自己压抑极了。整个空间都在散发强烈的控制欲望,比昨天晚上她梦里的匣子还要令她感到无助可怕。
沈京很无聊,她拿出手机想看看高岩有没有给自己回消息。
突然手机就被一股力道抢走。
沈京愣然随后问道:“蓉姨你拿我手机做什么。”
向婉蓉刷开沈京的手机屏幕,直接目击沈京与高岩的历史聊天对话,她越看聊天对话脸色越难堪。
沈京沉冷道:“蓉姨,这是我的朋友,您在侵犯我隐私。”
沈林生始终坐在副驾驶,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态度。似乎在任由事态发展,准确来讲,是任由向婉蓉侵犯沈京的个人隐私。
向婉蓉并不认为沈京在她面前具备什么个人隐私或者人格独立这种不值钱的东西。
她扬扬沈京的手机,冷声问道:“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