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报警。”她怯懦补充,怕少年不相信继续自证,“我都没有手机。”
如果可以后悔,她不会再自己骑车四处兜转流浪,她会乖乖呆在车上等韩叔回来。早上老韩还警告过她三街区的学生被抛尸的新闻,要她这几天别乱走乱动。
京语无lun次,像朵随时可以被摧残的白色蔷薇,不堪折枝。
“你压着我的外套。”少年审视她的眼睛微微垂眸,视线落在她的车轮胎下。
表情淡如缺月。
而京注意到的是他的声音,和他暴戾形象大相径庭,仿似被天使亲吻的嗓子。有趣。他的皮肤是令人羡慕的冷白色,近看透着干净和矜贵,连脖颈上的细小血管都显得突兀。
她闻到一股好闻的木香,他身上来的。他好像并没有表面上那般暴戾。
京吞咽下口中唾沫,双眸盯着少年,整个人居然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我要拿我的衣服。”他再说一遍。这次眉端微微皱起。
京害怕看到他被惹怒的样子,身体抖落着往后退一大步,带偏了车身。那件浅色的外套立刻被轧出一道车轮印。
她的心跳都漏掉半拍。竟然再次跌坐在地上。车摔倒在一旁。
少年弯腰拾起自己的外套。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细细的脚腕。京惊愕哭出声,然后抬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哭腔。
少年拿开她的脚,将她脚下的一根金色长棍拿走。手轻轻晃两下,那根长棍缩短变成一根短杵被他提在手里。
“阿岩,上车。”他的同伙在催他。
机车的轰鸣声炸天,打架队伍扬长而去。
京收起眼泪从地里站起来,眺望他们结伴离开的方向。许久,对余下的人冷漠呲声。
在战败的战场三五个残兵小混混看只剩她一个人,陡然忘了刚才的败降,血ye沸腾胆如豺狼起来,开始成群向她走过去,挑逗她小姑娘家家不谙世事。
沈京斜睨对方,心里在想,刚才那个叫岩的少年为什么不把他们都打残废再走呢。
沈京退开些,低声警告:“你们别碰我。”
“怎么别碰?嗯?为什么不碰。哥哥们不能碰你哪儿?”yIn|荡邪恶猥琐的声音想想都够了,更何况亲耳听到。
结果可想而知。
沈京撂翻了他们全部。
她纯弱懵懂地走开,从他们的手臂上踩过,置若罔闻后面传来的痛苦嘶叫。
月光照在脚前方,沈京发现地上躺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她弯腰捡起来放在掌心里摩挲观察,发现右镜片被踩碎了。大约是刚才那个诡熠少年的。可惜坏掉了。
应该是他的吧。
京将它小心包好放进书包里,才慢慢扶起脚踏车重新朝回家的路骑走。
呀。这个。尴尬
到家之前沈京心里已编织好话术,她知道应该怎么说才不会惹他们生气。抬手摁铁门的密码,大门缓缓打开。
沈京小心翼翼走进去,佣人们惊闻‘小姐回来了,她自己回来的!’然后捷报似的传遍整个沈家上下。
沈林生和向婉蓉要命似的出来接她,宝贝得不行,失而复得惊喜,劫后余生的庆幸,好多情绪齐刷刷上演。沈京不说话,别被吓傻了吧。向婉蓉对她又搂又亲。要真是丢了沈京,比丢了家里最贵重的宝贝还要命。
“小京,别吓妈妈。”向婉蓉转脸对佣人呵斥:“还站着?快去找医生过来给小京看看。”
佣人服侍沈京洗完澡,换上干净衣物以后,沈林生亲自看着她喝汤吃饭,直到可以她自己说话了才慢慢询问她去了哪儿,路上遇到危险没有,有没有遇到可怕的人和事,有的话就现在说出来。
向婉蓉后怕道,“该不是……”她惊恐转头和沈林生对视。她猜测沈京这个样子该不是在路上被谁欺负了吧。刚才洗澡之前就应该问的,以便好取证据。
“蓉姨,我没事。”沈京温吞说。
“真没事?心里不舒服尽管告诉我,嗯?宝。”向婉蓉试探她的情绪。
沈京抿唇莞尔:“嗯。”
“那怎么走丢的。好端端坐在车上怎么你就走丢了。”向婉蓉说到这里让何妈把司机老韩喊进来。
老韩毕恭毕敬站在客厅餐桌下角,脸上满是歉意:“夫人。小京走丢都是我的过失,我的大错特错。”
向婉蓉一脸你等会儿再开口的表情。专心注视沈京。
沈京说:“我听老韩叔的话本来坐在车上,可我看见旁边有小朋友摔倒了,就下去扶他。再回来时车就不见了。”
“老韩!”向婉蓉生气道:“你是老糊涂了吗。车上没有小京你也看不见?”
老韩百口莫辩。着急得只管舌头打结。
他上车看见后座上的沈京不见了,下车找了好几圈,左等右等十来分钟,绝对不是沈京自己说的在附近扶小朋友那般简单。要是沈京故意躲着不见自己,那他哪儿找的见啊。
老韩索性不解释,只一味自责:“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