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步步的以他为饵,又一步步的将鱼给钓了上来。
所以,现在最大的受益者是谁,不言而喻。
宁桃道:“啥也别说了,咱们只当什么也不知道,喜气洋洋便好。”
他想好了,像梁大人那样也蛮好。
平时教个皇子,偶尔去衙门里转两圈。
什么事都不参和。
再不行就像刘泊一样,在书院里多逍遥自在。
过几天顺路,他去老家瞧瞧。
小孙笑道:“我就知道公子什么事情都明白。”
宁桃伸了个懒腰,将长发给挽了个髻,顺手插了根木簪子,无奈道:“本就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子儿,想怎么蹦哒,要怎么蹦哒,全凭执棋者的心意,咱们就听天由命吧。”
看你是安安份份的当颗子儿,还是非要把那棋盘给搅得乱七八糟。
反正他是不乐意当棋子的。
宁桃他们从贡院出来,那边乡试的榜单紧跟其后就张贴了出来。
他一直觉得北余不是什么科举大省,可直到看到确切的考生统计,他才知道他错了。
今年参加考试的一共有六千多人,但是仅仅录取了80个。
算是千里挑一了。
这么一想,他当时能中解元,全是因为他们东原省考生数量少。
再加上教育资源不太好,侥幸了。
宁桃他们去吃了顿饭。
顾大人那边鹿鸣宴的帖子就发了出来。
宁桃一边打包行礼,一边想着是坐明天的船直接走人,还是再等两天等鹿鸣宴过了再走。
就见几个中了乡试的学生,喜气洋洋地到家里来找他。
这其中就有楚公子和白公子,方公子和周公子两人没能上榜。
方公子挂在了副榜上。
宁桃当时看上榜名单时,还想着,这位方公子到底上了没?
上了之后,他会怎么样?
没上之后又怎么样,结果,后来扫到挂在了副榜上……
几个人是来邀请宁桃一道参加鹿鸣宴的。
看到宁桃已经和书童在打包行礼,白公子道:“大人这么着急要回去吗?”
宁桃道:“想回家里看看。”
他这一趟出来可是耽搁了不少时间。
楚公子道:“大人不如参加完了鹿鸣宴再走吧,也不急在这一时。大家都想跟您道声谢。”
宁桃在府学讲了大半个月的学。
尽管后来考题上没出现,但是大家均觉得学到了讲多东西。
宁桃笑道:“也行吧,不过提前说好,到时候玩游戏可,但是作诗什么的就不要喊我。”
想他每次作诗都社死,宁桃就觉得心肝胆颤。
宁桃原以为自己提前说明了。
大家作诗玩的时候就不喊他了,岂知,一开场就让他作诗应景。
而且提出来的还是顾大人。
宁桃:“……”
他就不该来参加。
见宁桃站起来瞪着一双大眼一脸懵逼的样子,一群新晋的举子顿时哄的一下便笑了起来。
顾大人不明所以,“宁大人很为难吗?”
宁桃抽抽嘴角,小声道:“可以来一首古诗吗?”
顾大人道:“可以呀!”
说完带头鼓掌。
宁桃背了一首苏东坡的《鹿鸣宴》。
脸红脖子粗的坐了下来,结果,在玩游戏时,又社死了一次。
抽签抽中了让他做诗一首,或者学狗叫。
宁桃本能的想选后者,结果一看众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立马把这话给咽了回去,硬着头皮又前了一首古诗。
一场宴席结束。
宁桃再度出名了,不为别的,就因为他那弱得不能再弱的诗性。
宁桃参加完鹿鸣宴的第二天,便坐着船离开了。
到了码头,下头黑压压的一片人。
有在府学时的百姓,还有听过他课的学生,不管是中举的还是没中举的。
可能大家都商量好了,今日来送行,如果每人送一颗土豆,宁桃都得被压死,所以,这次送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篮子的吃食。
还有一幅刺绣。
宁桃跟大家道了谢,美滋滋地抱着礼物进了船舱,迫不及待的把绣品展开。
结果——
噗——
小孙直接给喷了。
小武想笑便是忍住了。
与他一道离开的白公子凑过来瞄了一眼道:“哎呀,百子千孙图,还是双面绣,想来这是绣了很久了!这手艺真是好。”
“定是大家知道大人还没孩子,所以特意送了这个,希望您儿孙满堂,个个像您一样优秀……”
宁桃默默地把绣品又给收了起来。
他太难了。
一个连媳妇手都没摸过的人,感而有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