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专心照顾哲源,冯烁又向妈妈撒了谎,临走前她又抱了抱妈妈,好像是在表示不孝和歉意吧!
哲源连续在家输了七天ye,又早晚结合中药喝,可是他的病情依然无法得到有效控制,体温三天两头还是往上飙升。这七天里,哲源也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苟延残喘。每次痛苦挣扎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生命都快要结束了,连冯烁都担心得掉眼泪。可他心底始终有个声音在呼喊和鼓励自己:“张哲源,你不能死,你得活着,活着……”
或许活着才会有希望吧!张哲源誓死都要与死神抗争到底。
冯烁又陪哲源去医院复查,主治医师还是建议哲源住院,可哲源要强,依然坚持要在家输ye治疗。住院陪护是很辛苦的事情,哲源心疼冯烁,才执意在家输ye,而且家里还有个小不点。冯烁当然也明白哲源的用意,所以并没有执意反对,但是她希望哲源的父母能知道此事,给哲源增添一份关怀和温暖。
“哲源,要不打电话对你爸妈说吧!”
冯烁叫哲源的名字,扶着哲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已经不叫哲源“张子”了,也不叫哲源“老张”了,而且哲源自己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都听习惯了。
“不行,不能让我爸妈知道。”
哲源摇着头,坚持隐瞒自己的病情。
冯烁担心得眼又红了:“你到底想怎样,都病成这样子了还不让你爸妈知道吗?”
出门在外都是报喜不报忧,哲源不想让父母担心,所以还是摇头。
见哲源不同意自己的做法,于是冯烁就强行挤出笑脸说:“或许你爸妈在你身边,你心里一高兴就忘记难受了,病也就好得快了,你说是不是?”
哲源也笑了笑,只是还喘着粗气:“烁烁,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这几天我都感觉好多了。倒是你,你也该回家看看你妈了,该去钢厂上班还得去上班,我现在能照顾自己。”
听哲源让自己回家看妈妈,冯烁突然就撅起了嘴,显得满脸的不高兴。
看冯烁表情不对,哲源于是故作疑问:“这又怎么了,咋又不高兴了?”
冯烁假装生气说:“你不喜欢我。”
哲源突然有些哭笑不得:“我又怎么了,哪儿又说错话了。”
冯烁看似突然有些伤心:“为了你,我骗我妈说去外地出差了。你这倒好,身体刚好点儿就急着把我往家赶。”
哲源咳嗽了两声,忍不住笑了。听冯烁又说:“再说了,这次我从家出来,还带上了羽绒服、保暖内衣、毛衣毛裤。我要是现在回去,我妈肯定会笑话我的。”
哲源还在笑,只是越笑越咳嗽:“你怎么这么认真呢!回自己家还不好意思了!”
冯烁自己忍不住也笑了,却又警告哲源不准笑。而哲源扭过头还在笑,实则心里已经被感动得在哭,因为冯烁为他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
初冬的早上,栗云帆乘公交车送儿子杰杰去上学。
天气渐渐变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路上的行人已经换上了厚重的棉服。只见他们踩着落叶、迎着寒风,穿梭在人chao汹涌的都市,惟一不变的还是他们行色匆匆的面容。
车窗外的世界倒映在杰杰的眼里,一切仿佛是那么天真、那么有趣。有时看到好奇之处,杰杰还会不停的问妈妈,一会儿欣喜无限,一会儿又看似充满遐想。
“妈妈,天都冷了,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呢?”
杰杰突然好奇地问妈妈,看来是想姐姐冯烁了。
栗云帆想了一下说:“冯烁烁回来?早啦!得过完这个冬天了。”
杰杰又说:“打个电话让她回来吧!就说以后我不跟她抢电视看了,有好吃的,我都给她留着。”
听儿子的话充满童真,栗云帆忍不住笑了:“行,今天就打电话让她回来?”说着就跟儿子碰了个头,又给儿子整理了一下衣服。
在红绿灯前,公交车停了下来。
杰杰贴着车窗,仍望着外面的世界,又见一辆公交车驶来,并停在了旁边的车道上。而在另一辆公交车上,也有一个小女孩儿贴着车窗,在望着外面的世界。杰杰看到小女孩儿后就向小女孩儿招了招手,而小女孩儿也高兴得向他招了招手。只是在小女孩儿旁边还有个女生,杰杰仔细一看——竟然是姐姐冯烁。
另一辆公交车上,冯烁其实是送小女孩儿谷思蕊去幼儿园的,没想到会在半路上碰到弟弟和妈妈。只见冯烁用食指对着弟弟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抱走了紧贴车窗的小女孩儿谷思蕊。
绿灯后,杰杰还是没忍住,把看到姐姐冯烁的事情跟妈妈说了。
“什么,你刚才看到姐姐了?”
栗云帆有些惊讶地笑了笑,看来并不相信儿子杰杰的话。
杰杰又点头说:“是的,姐姐还领着一个小妹妹呢!”
栗云帆还是不相信:“冯烁烁出差在外地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见妈妈不相信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