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韦林泊。
我知道。正烦躁着的任垣逸看着屏幕上大大的韦林泊三个字翻了个白眼。
斓婷婷,请几天假。还好韦林泊改口够快,任垣逸的注意力全被袁心婷还要请假和这通电话是韦林泊打的吸引。
她不是今天去参加婚礼吗?还有别的事?
急性肠胃炎。
她怎么了?严不严重?她人呢?昏迷了?为什么让你给我打电话?在医院还是在你家?我马上来!
只是睡着了,韦林泊本想解释,又算了,她情绪也不好。
正抓起沙发上外套的任垣逸顿了身形,是啊,那天他们不欢而散,若是她愿意见他,自然会回来上班的。她又找了韦林泊,他跑过去干什么呢?她生病了,难道再吵一架吗?
挂了电话,韦林泊抚着她惨白的小脸,也给黎升发消息,明早不去上班了。
一天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任老爷子看着任垣逸在自己教训他的时候心不在焉,气愤地扽了扽拐杖。
你三叔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你真就只当自己永远不长大!你以为我这个老头儿还有几年能活!你现在不接手,等老子死了你一样得滚回来!
爸你消消气
我气什么气!都是我自己做的孽,可怜他爹妈去得早给他惯得不成样子!你要是不想接手你趁早,好好读书或者学个什么什么才艺,去你小姑那儿混口饭吃,你又偏偏不成器!你说说你在诚逸和在尚品有什么区别,你就不知道替你三叔分担分担!任老爷子气得胡子都快立起来了,任立行也劝不住,毕竟他也还是想任垣逸回尚品。
你就一辈子当个小老板我看你能有什么出息!
我回!任垣逸一声怒吼,我回
他此刻脑海中浮现的,是韦林泊那副永远波澜不惊的样子。也许她就喜欢那样厉害的人,他决定了,他也要学着去做那么厉害的人。
韦林泊加班回来,看见睡在影音室沙发里的人儿皱起了眉头,幸而看到她面前的清粥已经见了底才略微舒展些。
几天下来她瘦了许多,韦林泊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顿顿地疼。他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对她的所有决定采取绝不干预的立场,这一年来,他已经见过她多次伤痕累累的模样,那是一下下戳在他心口上的利刃。
她是扎根在他心脏上破土盛开的花,只要娇嫩的花瓣被风吹动,他的心里就好像经历了一场地震。
他不自觉地抚上了她的无名指。
生活在凡尘里的人不可能一丁点儿不受他人的影响,即便是韦林泊这样心志坚定的人,在磨炼他的心性时,也少不了学些圣贤做榜样。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在家这一块儿,其实还是父母纵着他。按韦家的规矩,继承人成年后就该适时成家,然后从主事人那里接过通达的重担。这是韦家防止权力过于膨胀和保证管理充满活力立下的定例,也是一个继承人真正的成人礼。
他三十岁了,大约说媒的人已经让他的母亲耳朵都起了茧。
也许煽情可耻但有用,他不知道要不要调动丰富的修辞使她在激动的情绪里答应他的请求。他向来觉得这样的方式对他们双方来说都不是最好的、向彼此做出承诺的办法。
可看着她一次次的受伤,他动摇了,至少韦林泊相信自己能给她幸福,是随她在现实世界里撞得头破血流,还是为她造一个永远不会醒的美梦,韦林泊的天平开始向后者倾斜。
他半撑着身子,脸凑过去贴在她耳边,没有出声,却比了个lao po的口型。嘴唇碰到她的耳朵时候,她像兔子一样抖了抖。韦林泊瞬间后仰躺下,他心跳得厉害,不自觉的将半张脸都藏进了被子里。
景斓,是在祠堂里跟先祖们说过的,是做得数的,可以提前喊一声吧。
韦林泊笑得很开心。
月瑶,这是在做什么?
景斓刚回诚逸便发现她的办公室快要被文件堆满,而王月瑶闻声从这一堆文件里抬头。
任总要回总部了
婷婷
王月瑶还来不及细说,任垣逸便把景斓叫了去。
你要回尚品?
嗯。
绿柚子的推广不做了?影视基地不做了?景斓脱口而出。
你不希望我回去么?任垣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下子就愣在那里,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摆,他不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
不不她一手扶着额头一手返撑着沙发坐下,我只是太突然了我随口说的,你别在意
就像她之前说的,她总觉得命运在推着她走。她才离开不过半个月,诚逸却要变天了。
她是很乐意任垣逸有好的发展,但她现在的神经却经不起任何波折,连早上起床电动牙刷突然没电都会让她心烦不已。
这些项目我都会带过去办的,婷婷,尚品的条件可比这边好多了,就是离你远了些
不。
景斓早就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