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彻因为他身材高大气势凌厉,真没人敢跟他直接发难。
一张不算大的沙发上挤了好多个屁股,别的地方有位置不想坐,坐不下了就坐边沿上也要挤在这儿。
偏偏闻澜坐的位置特别宽松,给他留出了舒适的空间。
林彻看着坐在身侧的闻澜,觉得呼吸莫名变轻了,怕把人惊扰一样。歪头认真的看他的头发丝,他的眼角眉梢,他的鼻梁,他的唇形,他的下颚,他的喉结……
怔怔的,在音乐的律动中,林彻那一向凌厉眸子就像失了神一样。
他也形容不出来什么感觉,就觉得这人特尊贵,特好看,连空气流动勾勒着他五官的线条也莫名生动起来。
他觉得他能看一晚上不带眨眼的,怎么看都不够。
连个衣角都好看。
林彻再垂眸看看自己的衣角。
牌子是好牌子,料子是好料子,设计是好设计。怎么穿他身上就显得这么普通?
音乐在躁动,灯光在流转,有人在深情唱着情歌,一听那声音就感觉内心有故事,不知道哪家美人伤了他的心,可他的眼睛却时不时向闻澜的方向瞟去,仿佛闻澜就是他的失恋对象。
林彻觉得这群人特别聒噪碍眼,按他以往的习惯,会处理掉所有让他不开心的事物,但这里是闻澜的地盘。
他不会做让他讨厌的事,所以他会尝试忍耐他身边的一切。
留意到闻澜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饮料堆里,林彻心里立刻合计起来,不喜欢烟味,是不是对酒也没啥兴趣。
他拿起一杯饮料递到他面前,“喝果汁不?”
闻澜微微前倾的身子和微抬的手一顿,看着眼前新鲜的ye体,“也行。”抬手接过来的那瞬间,指尖和林彻微不可察的碰了一下,林彻却觉得触电一般,浑身毛管竖了起来。
闻澜就着吸管喝一口就放下了。
林彻看他喝的时候唇微张,懒洋洋的含着吸管,微抿吸吮,他不由自主的滑动了喉结,也做了个吞咽的举动,觉得浑身燥热。
一旁的白沐歌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快气死了。跟闻澜玩的都特懂事,不会这样盯着人看,但林彻这个混蛋就偏不,想看就一直看着,一点都不掩饰的,闻澜也不说他。
“轮到我了。”白沐歌站起来,接过朋友的麦,点了一首易燃易爆炸,这首歌名如同他的心情一般,唱歌时狠狠的盯着林彻,恨不得把他在牙齿中咬碎。
林彻把他当空气,自己嘴里噙着一块菠萝,手里捏着一只又大又红的草莓凑到闻澜的唇边,不谄媚也不冷漠的淡淡问了一句,“吃吗?”
闻澜在玩手机,抬睫看了一下,就随便咬了一口,在那吃着,一边回着周凌的信息。
对方吵着要来见他,他不让。
林彻见闻澜就着他的手吃了,感觉全身细胞都舒畅起来,像在海底漫游的鱼儿,他继续递着那半截草莓,等闻澜把嘴里那口吃完了,又喂上去。
闻澜挺喜欢吃水果,也没在意别人怎么看,就着他的手吃完了一个香甜可口的大草莓。
场内的人虽说自己玩着吧,但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闻澜身上,看有人喂他吃东西就盯得眼睛都直了。
林彻别提心里多爽了。
他不知怎么的,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就一门心思想对他好,看他接受了,爽得跟吸了大麻一样,爽得想锤墙。
林彻握紧拳头,抬着睫毛,表面稳如狗的看着坐在身侧的人。
这世道疯了。
林彻还没喂过自己爸妈吃东西,竟然喂一个刚认识的人,还他妈是个男的吃东西,要被他那帮小弟知道肯定惊讶得满地找牙。
白沐歌看到这一幕,浑身的火气冲到了头顶,歌也不唱了,把麦给朋友手里一塞,就坐回闻澜身边,身子就那么大喇喇的靠着闻澜,“澜。”
闻澜正在打字呢,眼睛盯着屏幕,懒洋洋的问他,“干嘛,不唱歌了?”
耳边那声音轻淡随性,听着就能让心浮气躁都烟消云散。白沐歌把头塞到他肩膀上,带着鼻音唔了两下,“澜,我头疼。”
闻澜把手上那行字打完,点击发送,视线才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伸出一只手揉了揉他头发飞扬的脑壳,“那你要不要先回去?”
“不要……”白沐歌小声的说,脑壳又在澜肩膀上动了几下。
靠着澜好幸福啊!虽然也不是第一次了,那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可每一次的触碰都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要不是这里有人,他真想紧紧的搂住澜永远都不放手。那他得幸福死去,每次和他拥抱时就想这样死了也可以了……可澜不喜欢他黏糊糊的,不让他总是抱他,所以每次能抱上了都觉得特幸运。
一旁的林彻见状,脸上的散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形的冷和高傲,他那痞气不羁的眉眼睨着白沐歌靠在那人肩上的脑壳,飞扬的黑发散落在肩侧,总觉得那样碍眼,那个脑袋玷污了自己神圣的领地。
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