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反应很显然有几分掩耳盗铃的味道, 顾采采看着她爆红的脸,意味深长地拉长音调噢了一声, “那就是在暧昧了!”
宁音心里一跳,默默想到刚才和傅庭渊在天台上相拥的场景,还有那句低沉的“可能会趁人之危”,脸上的热意不减反增。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偏过头,看向正站在男生队列里的傅庭渊。
少年眉目清冷, 神情冷漠疏离。
越是远远看着,便越发觉得遥不可及。
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他们只是单纯的,互相救治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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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晚上,宁家父母终于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这二位一进门就自带矜贵气息, 不开口说话时,身上总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宁母保养得相当得当, 叫岁月没在她脸上显出一丝痕迹,穿一身白色的高定西装,站在威严的宁父身边, 一点儿也不输气场。
他们也非常满足陶乐心中的预期,有别于陶家父母那样的市井之色,陶乐满脑子想的都是Jing英二字。
在他们回来之前,她想了很多,或许他们会流泪、会悲痛、会自责……她甚至也想好了同他们说自己这些年过得并不艰难,不要难过。
可事实摆在眼前,眼前的父母比她预想中的,要淡漠许多。
两人是从不同方向回来的,这些年他们疲于工作,相顾无言,进门后便是一阵尴尬的沉默,见到陶乐和宁音时,也只是冷淡地点了下头,很快宁母的手机响起来,她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就起身去了露台讲电话。
宁父的目光在宁音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露出几分讶异和赞赏:“你这样看着好多了。”
他们有很久未见,虽然之前也听助理汇报过宁音的近期的事迹,但久闻不如一见,他心中对自己这顽劣女儿并没有太大期待,但宁音的表现显然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上许多。
宁父心里骤然生出一分软软的温情来,就见宁音冲他笑,甜甜地喊了声爸爸。
这一声爸爸让宁父怔愣了半晌,久久回不过神来。
不知不觉间,女儿已然长到这么大。
在他的漠不关心中,她渐渐出落成了叛逆、极端、张扬的孩子,花钱如流水,成绩也糟糕透顶。
他顶着疲累回家,却也经常闹不愉快。
甚至很久没再听宁音喊起过爸爸。
可今天她又这样亲热的喊他,恍惚间让他想起来宁音的小时候,那时他的公司还没有做的这么大,工作也还没有这么忙碌,时常会有父女俩一起游玩的温情时刻。
宁父一时很是感慨。
宁母打完电话后走出来,看了眼宁音,处事风格颇有几分雷厉风行:“我们带你妹妹去做亲子鉴定。”
说完就向陶乐伸了下手,示意陶乐过去。
对这样的,缺少温情的场景,宁音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书里的设定,宁父宁母就是这样的。
甚至他们的婚姻都在离婚的边缘摇摇欲坠,是陶乐的到来,让这个本来快要破碎的家庭渐渐修复,最后变成亲密无间的一家人。
——除了,原主。
宁音坐在沙发上,看他们走出去,一时能够理解原主的心情。
家庭给了她足够多的钱做底气,但却没有给到原主足够的爱。
所以她敏感、焦躁,在陶乐回来时歇斯底里地闹,害怕陶乐分走父母本就不多的目光,作天作地,最终作得一直爱护她的哥哥也最终放弃了她。
宁唯洲看她坐在沙发上出神,走过来拍了拍宁音的肩:“在想什么?感觉失落吗?”
“没。”宁音回过神,冲他笑了下,“哥哥,我们家会越来越好的。”
是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的,越来越好。
宁唯洲看她一脸笃定模样,也展颜笑了:“嗯。”
亲子鉴定的鉴定报告出来后,宁家正式确定了陶乐确实就是宁家走失多年的小女儿。
为此,特意在第二天设宴邀请众宾,高调宣布这个好消息。
宁音为陶乐挑选礼服,“这件怎么样?”
“我觉得这件更衬你,显得皮肤白。”
陶乐如在梦中,在她热情的推荐里,僵硬地想。
宁音真的,对她没有敌意。
最后选中了一条大红色的长裙,十分简约的设计,裙身线条利落分明,却一点也不显简单,她换上后,拉身后拉链时,不小心将头发卡进去了,不由地“啊”了一声。
宁音忙过去帮她。
“你别动,我帮你拉。”
陶乐红着脸,僵硬着身子,接受了宁音的帮助。
她咬着下唇,欲言又止。
宁音小心地替她将陷进拉链里的头发丝弄出来,为她拉好拉链,转过脸时,正对上陶乐一脸忧郁的模样,挑了下眉:“怎么了?你紧张吗?”
陶乐眼神躲闪:“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