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什么人,若非要说,只能说是一切的执念吧。”
“执念?”
“此地是梦妖的域,我由此而生,方才那女子便是悔意太深,促成了这座桥这方凉亭和那个人。”那人道:“你本来是要走,可你多想了。”
“想什么?”
“一个人。”
“谁?”
“你知道,何必再问。你怀着对此人的感情,思念无穷,却还有另一道感情挡着,仿若愧疚。”
“我这人不玩文字游戏,你说得都没错,那愧疚是因我有未报之仇,不该想男女情爱,我却生了邪念,愧对对我有大恩之人。”
“……”
“嗯……男男情爱。”
“为何不该?”
“我知自己必定是要报仇的,世间无能阻我,我也为此赌上全副身家性命,遂不能再全心全意将自己交付出去,这对他不公平。”
“你的魂魄千疮百孔,可魂识并无可破,也是少见。”
我笑道:“那我能走了吗?”
“拦不住你。”
我沿着来时的路从梦中回去,女主人已经苏醒,众人都围着,小狐狸依旧趴在云齐肩上。
方才……虽说稳定住了心神,可我明白,我竟是真的动了念头,只想着什么报仇不报仇,放下也好,他一直在等我,我不愿让他等的。
我学着云齐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就这样还教小尘影什么恩情必报,经不住一丝丝的考验。
☆、香炉梦境
“你可以看到他们每个人的梦了。”
我一惊:身旁不知道何时站了一团鬼火。
“你哪位啊我靠。”
“我们刚刚说过话。”
我想了一下:“梦里那个?这里不是姬尘影的记忆吗?你怎么能进来。”
“跟着你,我是你想法的具象化。”
“这也行?”
“世间万物千变万化,又什么可稀奇。”
“哦,那你怎么称呼?”
“……”
“看你一团鬼火,就叫你阿绿吧。”
那鬼火似乎燃烧得更旺了一些:“……我没有名字,只是你的思想具象化,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
“好的小火。”
“……”
“方才你说我能入他们每个人的梦?”
“是的,我已诞生,你又通过极强的灵力来到一个记忆中,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你这也太八卦了……先看怀江,我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和顾风有一腿。”
“……你真是个奇葩。”
“过奖过奖。”
“穿过他们的身体就可看见了,只能看,无法干扰或是改变。”鬼火说着,先穿过了怀江的身子,不见了。
我也跟着,随之进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这个幻境里只有一间茅草屋。
“这些梦都是梦主人最难以忘怀的场景。”
我脚步迟疑了一瞬:“太隐私的我就不看了,毕竟都是同门,以后见了面怪不好意思的。”
鬼火道:“你还在乎这个?”
“当然,我就是想八卦一下他和顾风。”
“……明确告诉你,没有。”
“走了走了。”
“但他确实如你所料是个断袖。”
“……靠,我什么时候说他是了?”
鬼火嗤笑了一声:“你现在看谁都是。”
我刚要反驳,茅草屋的门被人推开了。
依稀能认出是孩童时代的怀江,眉眼与现在的七分相似。
他从屋子里出来,小心翼翼地关好门,拿起院子里的镰刀离开了。
“他要干什么?”
“上山砍柴吧。”
“这就没了?”
“没了。这就是他最忘不掉的场景了,若要深究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方才说不看别人的隐私。”
“你都说他俩没一腿了,没意思,换下一个。”
我们一同离开,我看着靖珩靠在木屋的柱子旁,静静看着围着师叔的几人,道:“看他行不行。”
“自然。”鬼火先进去。
靖珩最难以忘怀的场景,居然是在喜堂上。
红烛两对,高堂二位,新郎牵着新娘的手正要走进来,花轿外吹吹打打。
“成亲?大师兄成过亲?”
鬼火没搭理我,突然朝我身后躲:“……”
“你怎么了?”正说着,新郎官牵着新娘子进来了,那新郎长得十分俊俏出挑,脸上带着隐隐的笑意和傲气,却不是靖珩。
他二人走过我身边时,鬼火索性整团缩在了我的身后,堂外吹来一阵Yin风,吹起了新娘子的红盖头。
新娘子转了下眼睛,居然看向了我。
“走!”鬼火在空中转了个圈,拉着我遁了。
我被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