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地过。
言忱那天上过的热搜也没翻起什么大风浪,因为贺雨眠在第二天就发了博。
@贺雨眠: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孩儿,在我还没出道的时候,她就跟着我接触了音乐。她的乐理是我教的,吉他是我教的,她也是我见过在音乐方面最有天赋的人,所以我当初一直劝她参赛。
她和我说过,她的性格可能不适合这个圈子,她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受约束,所以我邀请了三次,被拒绝了三次,在第四次时她才答应我试试。她答应了上节目,也遵守了这个圈子的规则,这半年来的所有节目,她没有推诿,没有在节目上有过其他要求,尽职尽责的完成了每一次录制,尽管这些和她参加比赛前的规则相悖。但诚如她所说,来一个地方就要遵守一个地方的游戏规则,她做到了。但她仍旧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女孩儿,她敏感、共情力强,所以写出来的歌让人有共鸣。也正是这样的情绪才能让她写出一首首好歌,所以我理解她一时的情绪失控,我也不会责怪她。
以后她会变得更坚强,但我希望她可以偶尔失控,这没有错。
配图是她小时候的照片。
黑白色画质,十二岁的言忱坐在地上抱着吉他正在低头摆弄吉他弦。
画面安静又美好。
那些骂她的声音又变成了另一波营销,开始吹捧起了贺雨眠和言忱的神仙师徒情。
这场刚翻起来的骂战看似落下帷幕。
言忱对这些只是看看就过。
她的心态确实还好,这半年来也或多或少上过热搜,黑词条也不少在热搜上挂,但她一向对这些没什么感觉。
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话,用白城的话来说,看到她的人多了,有喜欢的也有讨厌的,这都很正常。
她的生活仍旧在继续。
《一秒钟》纪录片月底时在央视上线,这次从拍摄到剪辑上线,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最先播的仍旧是急诊科的内容。
言忱专程守在电视前看了纪录片,但只有沈渊一个一闪而过的镜头。
她看了两遍才找到那个镜头截图给沈渊:【你这镜头好少。】
沈渊晚上十点多才回复:【后边就多了。】
言忱:【录制还顺利吗?】
沈渊:【嗯,学到了很多东西。你呢?新歌写完没?】
言忱:【……没。】
言忱:【你什么时候能录制结束?】
沈渊:【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之后就回二院了。】
言忱:【哦。那……】
她犹豫两秒还是说:【后天一起过吧。】
后天就是19年的最后一天。
她想和他一起过。
沈渊秒回:【好。】
两人又商量了去哪里过,要吃什么,商量完以后言忱又坐在吉他前开始写歌。
她一专的歌到现在没有全部完成,还差最后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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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写歌到凌晨两点多,早上八点又被喊起来参加直播。
在19年的倒数第二天,有一档国民级直播综艺要录制,她去了录制现场后进行妆发,在妆发时仍在思考新歌的节奏,手指在腿上富有节奏地敲击,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是不是快出一专了?”
言忱缓缓睁开眼,稍侧过脸就看到了韩江沅。
他仍是熟悉的温柔声音,穿着节目组赞助的运动服,妆发已经完成。
在这种时候,男艺人确实比女艺人占优势,毕竟他们半个小时就能完成复杂的妆发,而女艺人都是打底两个小时起。
今天发型师给言忱弄得是高马尾,有一股漂染的紫色头发,节目组给她准备的衣服也是紫色的,和韩江沅是同色系。
言忱瞟了眼他的衣服,又看了眼自己搁置在一边的,怎么看都觉着别扭。
从比赛结束后,她也和韩江沅合作过几次,两人就算聊也都是音乐和工作方面的事情,倒是韩江沅也旁敲侧击地问过几次,她有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言忱几乎是直球式回答:“有男朋友了。”
韩江沅之后一直都跟着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只是每次见面,只要他俩说话,身边总有那种异样的、兴奋的目光投过来,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今天也是如此,韩江沅一和她说话,身边就有人窃窃私语。
偏偏言忱耳朵灵,他们压着声音说的话,言忱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靠靠靠,他俩真的同框就是甜啊。”
“韩老师真的好温柔,这种温柔和厌世的CP 模式我太磕了。”
“这对CP就是治愈系天花板,网上说得都是真的。”
“我觉得他俩真在谈恋爱,隔壁就是许愿,也没见韩老师去打招呼。”
“许愿也在?我天,言忱这是遇上了修罗场啊。”
……
化妆间里还正热闹,门就被敲了两声,一颗脑袋慢慢从门口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