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门口,找到燕儿的尸体。她七窍流血死,下身的血泊中,找到一个成型的血淋淋的婴孩。
毕竟六个多月了,是个男孩。
楚狂突然觉得泪直逼眼眶来。他仰天叹气,忍住。
燕儿死了,二哥呢?
二哥呢?!
楚狂有点抓狂。
二哥哪里去了。老婆孩子都死了,二哥哪里去了,还有若萱!
他颓然靠在石背上。旁边是楚雨燕可怖的尸体。
二哥一定不会丢下燕儿不管的。就算是出事,二哥也应该在附近。
该不是,二哥那时候在顾念若萱。
可是没有啊,诺大的菲虹山庄他和项君若全都找了,每个石头缝他们都找了,没有啊!
项君若惨白着脸靠在他身边。楚狂冷冷地断定,“一定是,我二哥出了危险,若萱带着他哥哥,躲进地下的暗道里了。”
项君若道,“我就在地下的暗道,被炸开了啊!”
楚狂道,“菲虹山庄有好多种暗道。被炸开的,是挨着地面平日可以看见少量阳光的,还有更深,更安全的暗道。”
项君若的眼睛一亮,“那我们,打开暗道就可以了。”
楚狂一下子苦涩地笑起来,“打不开。那些暗道我们根本打不开。”
项君若怔怔地望着他,楚狂道,“菲虹山庄的机关,也要我二哥做了标识我才认识。至于暗道,我一窍不通。这世界上唯一Jing通可以带着人随意通过的,除了我二哥,就只有若萱。一定是,我二哥受了极重的伤,若萱带着他躲了起来。”
项君若道,“那我们,只有等。”
楚狂转过头去,望着浑浊的有着淡淡绯红的夜空,轻声道,“是,我们,只有等。”
楚狂就在那一片废墟中等。就在楚雨燕出事的地点等。
第二天,下起了雨。
楚狂横刀四仰八叉坐在一把破椅子上,头顶是一个新搭建的烂亭子。
他就在这里等。有他楚狂在,谁也别想把暗道破坏了。他就在这里,像饮水一样地喝酒。
受命来炸毁暗道的人在外围团聚,不敢进来。
楚狂喝酒弹奏十面埋伏,伴着Yin沉的雨,情绪激荡,杀气漫天。
他没有分毫萎靡,他杀气正盛。
邱枫染来。
还是洁净无尘的白。打着伞,站在楚狂面前。
楚狂冷笑。喝酒吃rou。
雨水淅沥,打shi了邱枫染素袍的底襟。
楚狂半昂着头笑,“三哥这是从哪里来,这雨声滴滴答答的,好听吗?”
邱枫染望了他半晌,说道,“能听你叫一声三哥,很难得。”
楚狂笑道,“是很难得。以后就再也不叫了。”
邱枫染道,“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他是你兄弟,我也是你兄弟。”
楚狂道,“别,我承担不起。没有他,我们还做什么兄弟。没有二哥,哪来的三哥。我们俩是最极端的两个性子,互相都看不顺眼,没有他,我们就是过了八辈子,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我也就是有病,才跟你称兄道弟这好几年。”
邱枫染淡淡苦笑。没再说话。
楚狂道,“你不是来叙旧吧,要杀尽管过来杀,我陪你打。”
邱枫染道,“四弟你最好让开。二哥死了,就算没有死,也一定要把他找出来。说不定他等着你的救治。你这样守着,他出不来,必死。”
楚狂道,“你给我闭嘴!二哥若活着,能进的去就出的来。”
邱枫染道,“你别犟了。我告诉你,二哥死了。暗道里只有李若萱。我们只是想毁灭暗道,至于李若萱,我可以不杀,送给你。”
楚狂哼笑道,“用不着,有我楚狂在,这菲虹山庄就有了主儿,任何一条暗道,我看谁能炸了去!”
邱枫染叹气道,“你这是何苦。天下大局已定,你再怎么做,也是徒劳无功。”
楚狂笑道,“就算我二哥死了,可我楚狂还活着。有我楚狂活着,你们一样别想成功!”
邱枫染仰天望伞,轻笑。
他往回走,突然回头,对楚狂道,“二哥他,死于试情。”
楚狂道,“试情?”
邱枫染道,“试情草。在楚雨燕的身上,毒发时,触之即死。据线报说,他明知道,可还是冲过去将楚雨燕抱住。他中毒了,被李若萱拖入暗道时,已经毒发,吐了好多血。”
楚狂听着,指尖冰凉。
邱枫染道,“所以你别守着了,他死了。谁也想不到,他竟然那么爱那个女人,连命也拼上。”
风吹雨,打在邱枫染的白衣上,地下是未清理的尸体,他的衣服上点点血污。
让他厌恶,他皱皱眉,斜七竖八的尸身被雨水浸泡,流出的血随着雨水积攒成一片片红色的水泊。
楚狂看着他皱眉,就非常有一种冲动,他想杀了那个一身白衣装腔作势的家伙。他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