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晓莲迷惑地望着楚狂,看楚狂的表情不是骗人的样子。
李安然一口气将李若萱拉到书房,关上门,然后一把将惊魂未定的若萱抱在怀里,抱得死死的!
李若萱懵了。哥哥这是要做什么?
李安然静静地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肩上,好久好久不说话,轻轻地落下泪来。
李若萱感知到了哥哥的情绪,哥哥这是怎么了?好像不再生气了,不打自己,不责怪,却是动情地抱住自己,紧紧的,生怕自己突然不见了一样。
这是,怎么了?自己闯祸了,哥哥不是准备要好好教训的吗?闯这么大的祸,不打成半死也要掀层皮吧?
哥哥好像很激动,刚刚还大声吼自己,一副不会饶过自己的样子。难道,他把自己抓到书房来,不是来打的?
李安然动情地紧紧抱着她,李若萱却是七上八下,内心直打鼓。
好久好久,李若萱真的懵了。看哥哥的样子,是生怕自己有个什么闪失,感激上苍,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哥哥,李若萱惊异地发现,哥哥好像在流泪。
这比自己不挨打还让她慌乱。哥哥这是怎么了?她不安地轻声询问,“哥哥,……”
李安然擦擦泪,捧着李若萱的脸轻笑了一下,说道,“傻丫头,你今天白捡了一条命知不知道?”
李若萱懵懂地望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安然的心悲悯地痛。他拥住若萱,自责道,“傻丫头,哥哥对不住你!因为哥哥的错,差点害了你!”
李若萱只记得自己闯祸,哪里想到自己的凶险,只是任凭哥哥拥着自己,迷惑不解地傻站着。
李安然哽咽道,“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对不起爹娘!爹爹把你托付给我,我却没有照顾好你!”
李若萱莫名其妙落下泪来。想要哭。
李安然怜爱地望着傻乎乎的若萱,轻声道,“你知道吗,幸好今天你没有害婷婷的心,否则,死的就是你了。傻丫头,你,你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知道吗?”
李若萱茫然地摇摇头,鬼门关不鬼门关她倒不知道,反正哥哥不死命地打自己就行。她只怕哥哥,不怕鬼。
李安然看她的样子,越加怜惜,心疼道,“你这样子是要心疼死我吗!傻孩子!来过来。”李安然拉她在椅子上坐下,用手轻轻地抚着她左脸上肿起来的指头印,轻声道,“很疼吧?等哥哥给你上药擦一擦。”
李安然起身用冷水洗了洗毛巾敷在李若萱的脸上,然后找来药膏,用棉棒轻轻地涂,动作温柔呵护。为她化血消肿时难免疼痛,若萱痉挛,李安然就停手,若萱看着他心疼的样子,真真切切知道这一场祸患彻底过去了。顿时忘了那一耳光也是他打的,只是满心委屈地扑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李安然抱着她,无力地闭上眼睛,说道,“若萱,哥哥对不起你,能原谅哥哥吗?”
那晚很好的月亮,正是盛夏,有着淡淡的风。李安然来的时候,屋里没有掌灯,楚雨燕正在幽暗中摆弄一串紫茉莉。
她穿着那件广袖的白纱衣,戴着一只宽大的豆青翡翠玉镯,没用簪子,头发天然地披垂着,胸前两绺儿青丝在风里缭乱。
李安然进房来,她回眸,浅笑,将那串紫茉莉随意地往颈上一套,端起壶,倒茶。
她脸上的笑意似乎有,似乎无。她端起茶顾自饮,无声优雅,无语寥落。
李安然坐在一旁,手里的茶温度刚刚好。他轻轻抿了一口,半笑不笑道,“你在等我吗?”
楚雨燕放下茶,对他展颜,目光似乎高远,很浅淡。
李安然玩味地望着她,这女人穿着单薄的白衣,散着发,一双眸子黑如墨染。她淡淡一笑,李安然几乎以为她会像月光一样,消散飞飘。
她明眸皓齿地笑。颈上的紫茉莉五彩绚丽,像是鲜活欲滴,却又好像会在转眼间枯萎落去。
她原本就是这样美的。她的目光和苑主一样,可以高远空濛,空山新雨后的感觉,微冷,清亮。
今夜她不再掩饰,不再是花溪苑那个受宠若惊自愧弗如的小女孩。她的浅淡,带着决然的哀艳。
李安然浅笑着,拿过她的手,握在掌心。
她的手微冷,肌肤柔滑细腻。
李安然望着她的眼睛,笑道,“做了那么久出身低微的小丫头,你藏我掩的,累了是吗?”
楚雨燕笑了,一束月光正好落在她的唇边眼角,照得她的容颜,很美。她对李安然说话,表情语气像是朋友间的随意闲聊,她说,“是啊,反正你早就知道了,我演得再像,也只是让你心里好笑而已。”
李安然笑,几乎是怜惜地拂过她额前的长发,轻声道,“你演得真好,有时候我几乎怀疑,你原本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我很好奇,那个曾经对我唯唯诺诺,百般顺从的人儿,发起脾气,会是什么样子。”
楚雨燕扬眉,笑意在眼睛里莹莹闪动,便仿似她的每个毛孔,每根头发丝都